苏沐突然说，但有个条件——带我一起走。

    程野看着她手臂上的淤青，明白了原因。你有计划

    明天中午，张狂会在主仓库举行仪式，苏沐的眼中闪过厌恶，大部分守卫都会去喝酒。那时医务室只有我和一个看守。如果你能解决他...

    程野接过她递来的仓库平面图，我怎么联系你

    不用联系，苏沐递给他一把钥匙，B区7号集装箱，她在那。明中午12:15，后门见。她顿了顿，别失败，否则我会是第一个被他们折磨致死的人。

    第二天中午，程野躲在B区的阴影里。正如苏沐所说，大部分守卫都去了主仓库。欢笑声和女人的尖叫声从那边传来。

    7号集装箱前只有一个打瞌睡的守卫。程野悄悄靠近，用沾了乙醚的布捂住对方口鼻。钥匙转动的声音在寂静中格外刺耳。

    门开了，霉味和绝望的气息扑面而来。林雨晴蜷缩在角落，手腕和脚踝都是镣铐磨出的血痕。她抬头时，眼神先是恐惧，然后是难以置信。

    程...野她的声音嘶哑得几乎认不出来。

    程野冲过去抱住她，感觉到她瘦骨嶙峋的身体在剧烈颤抖。我来晚了，对不起，对不起...

    林雨晴的眼泪打湿他的肩膀，我知道你会来...我一直知道...

    没有时间温存。程野用苏沐给的钥匙解开她的镣铐，扶她站起来。林雨晴虚弱得几乎走不动，但求生意志支撑着她。

    他们刚溜出集装箱，警报就响了。主仓库方向传来怒吼。

    被发现了！程野背起林雨晴向后门跑去。远处，苏沐正焦急地张望。

    这边！她挥手。三人刚汇合，子弹就打在他们脚边。

    贱人！张狂带着十几个守卫追来，金链子在阳光下闪闪发光，杀了男的，女人抓回来！

    苏沐带路钻进迷宫般的货堆。有个应急出口，被杂物堵住了，但能通到外面！

    追逐中，程野的肩膀再次中弹。他咬牙忍住惨叫，血顺着胳膊流下来。林雨晴哭着撕下衣袖给他包扎。

    放下我...你们走...程野喘着粗气。

    闭嘴！林雨晴和苏沐异口同声，一边一个架起他继续跑。

    应急出口果然被倒塌的货架堵住大半。三人挤过缝隙时，追兵已经不到二十米。

    快！苏沐先钻出去，然后拉林雨晴。程野转身开了最后两枪拖延时间。

    他们跌跌撞撞地冲进围墙外的树林。子弹在头顶呼啸，但茂密的树木提供了掩护。跑出几百米后，程野瘫倒在地，失血过多让他视线模糊。

    不行...你们先走...

    林雨晴跪在他身边，泪水滴在他脸上，不，不，不！你不能再一次离开我！

    苏沐检查伤口，子弹卡在骨头里，但没伤到动脉。如果能找到安全地方...

    远处传来犬吠声——张狂放出了追踪的狗。

    起来！苏沐厉声道，想活就起来！

    程野在林雨晴的搀扶下勉强站立。三人跌跌撞撞地向更深的树林逃去。程野的意识逐渐模糊，只记得林雨晴一遍遍在他耳边说：坚持住，求你了，坚持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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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

    犬吠声越来越近，程野的视线因失血而模糊。林雨晴和苏沐架着他，三人在密林中艰难前行。每一次呼吸都像有刀子在割他的肺。

    前面...有灯光。苏沐喘着气说。

    程野勉强抬头，透过树影看到远处确实有微弱的亮光。希望刚升起，身后就传来树枝断裂的声音——追兵距离他们不超过五十米。

    来不及了。程野挣脱两人的搀扶，靠在一棵树干上，举起只剩两颗子弹的手枪，你们走，我拖住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