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公主种地,牛羊都比从前肥壮!”他的话语中带着草原汉子的豪迈,眼中满是对刘妧的敬佩。
满殿哗然。太常寺卿张汤捡起一粒粟米对着光细看,米粒饱满如珠,腹白处竟隐约有算筹纹路。刘妧趁机取出釉彩陶罐,罐中晶体在烛光下流转着虹彩:“此为‘地力神粉’,取自陇右硝石矿,五斤可抵百担厩肥。其法不传于外,唯陛下与少府可掌。”她示意霍去病点燃丹炉,当硝酸铵晶体投入炭火,幽蓝火焰中竟浮现出“丰”字图腾,与她掌心的朱砂痣相映成趣。老臣们惊呼着行稽首礼,公孙方则踉跄后退,撞翻了身后的青铜耒耜——那农具的犁头分明是按她设计的曲面改良过,犁尖还残留着未清理的铁屑,在火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刺眼。
“够了!”刘彻拍案震得《安边策》竹简纷飞,简上“屯田实边”四字被震得模糊,“着关中八郡设代田法试点,弘农郡为首个试验区。公孙方”皇帝目光如刀,扫过对方颤抖的肩膀,“你家的三千亩隐田,便用来做示范吧。三日后朕要亲往观之,若亩产不足八石”他顿了顿,“你可知匿田律当何罪?”
殿内响起倒抽冷气声。公孙方瘫坐在地,腰间的“弘农公孙”玉牌滚落,背面“匈奴左贤王赠”的小字在烛光下清晰可见。太仆公孙贺见状,急忙用袍袖遮挡,却被霍去病锐利的目光捕捉,少年将军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手不自觉地按上腰间的佩刀。
未时的太学广场上,改良后的三脚耧车正在演示。刘妧蹲在车辕旁,亲自为围观百姓调整青铜齿轮,袖口滑落的帕子上绣着粟苗纹样,针脚细密如算筹排列。“旧耧‘一牛一人’,下种深浅差半尺;此车加了定深器,垄沟间距精确三寸,还能按土壤肥瘦调节下种量。”她一边讲解,一边用算筹在地上画出示意图,“就像给禾苗安了个家,让它们住得舒舒服服。”她的指尖划过齿轮上的云雷纹,那是少府工匠按她的图纸新铸的部件,齿牙间刻着“代田元年”的小篆。
“老身种了一辈子地,没见过这么精巧的物件!”槐里县老农王翁颤巍巍地伸出手,掌心的老茧擦过“代田便民”的铭文,眼中满是惊叹,“我家那口子总说我耧眼歪,这下好了公主,这耧车真能让庄稼长得更好?”他的声音里带着期待,仿佛已经看到了丰收的景象。
刘妧接过麦种,放在掌心细细端详:“老伯,您这麦种是‘穗选法’留的吧?但要挑穗长尺二、颗粒二十以上的,来年才长得壮。”她示意紫萸取出算学量尺,“明日让县吏去您家地头,教您用这尺子选种。选好了种,再配上这耧车,保管您的麦子能压弯秆儿!”
人群中爆发出喝彩,卖炊饼的李婆趁机挤过来,往紫萸手里塞了个热腾腾的饼子,饼子香气四溢,还带着淡淡的粟米甜味:“姑娘尝尝,俺用新磨的粟米粉做的,比往年的松软!这新法子种出的粟米,磨成粉做饼就是香!”紫萸正要推辞,刘妧却笑着接下:“正好饿了,这饼子若是用代田法种出的粟米,必定更香甜。李婆,等秋收了,您可得多做些,让大伙儿都尝尝这‘科技粮’的味道!”
躲在太学槐树下的公孙方攥紧密信,信纸边缘印着匈奴狼头暗纹,指腹因用力过度泛白。“速毁代田农具,黄金百镒”他咬牙切齿,忽闻身后传来清脆的胡笳声,转头望去,竟是匈奴归化的少年猎手阿力,正用胡语哼唱着《代田歌》,腰间别着的算学量尺闪着冷光,量尺末端刻着“汉匈一家”的隶书。歌声悠扬,仿佛在诉说着新的希望,公孙方的脸色愈发阴沉,将密信又攥紧了几分。
“公主,居延海新垦的千亩良田已下种。”屠耆挤过人群,羊皮袋里漏出的新麦种颗颗如琥珀,“这是从大月氏换来的‘雪粒麦’,您看这麦芒——比俺们匈奴的‘黑稃麦’短一半,可麦粒重三成!”他忽然压低声音,用带着草原口音的汉话道:“漠北牧民现在都说,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