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将玻璃窗染成蜜糖色时，苏念正在厨房给鸡胸肉剔骨。金毛犬岁岁蹲在脚边，尾巴扫过她的棉布拖鞋，时不时发出撒娇的呜咽。

    再等等呀。她蹲下身，用沾着肉屑的手指蹭了蹭岁岁蓬松的脑袋。暖黄灯光下，厨房墙上贴着的便利贴微微反光，那是顾沉舟今早出门前写的：宝贝煮鸡胸肉记得戴手套，别被骨头划伤。

    玄关传来钥匙转动的声音，苏念还没转身，后背就被熟悉的温度包裹。顾沉舟的西装外套带着雪松香，下颌轻轻蹭过她发顶：怎么没开暖气手这么凉。他顺势握住她正在解冻鸡胸肉的手，掌心的温度瞬间驱散寒意。

    岁岁兴奋地扑过来，爪子在顾沉舟笔挺的西裤上印出梅花状的水渍。又调皮。顾沉舟笑着揉了揉金毛的脑袋，顺手把苏念搂得更紧，今天去见客户，路过宠物店给岁岁买了新玩具。说着从公文包里掏出个毛绒兔子，岁岁立刻叼着玩具跑到地毯上翻滚。

    餐桌上的番茄牛腩咕嘟冒泡，苏念刚要起身盛汤，顾沉舟已经先一步端起汤碗：小心烫。他用勺子撇去浮沫，又吹了吹才递到她唇边，尝尝咸淡

    橙黄色的灯光下，苏念望着男人专注的眉眼，突然想起七年前在图书馆的初见。那时顾沉舟还是学生会主席，而她是在自习室占座的大一新生。她不小心打翻咖啡，弄脏了他的白衬衫，急得眼眶泛红时，却听见头顶传来温和的声音：同学，纸巾在第三格抽屉。

    后来她才知道，那个放着备用纸巾、薄荷糖和胃药的抽屉，从她第一次来图书馆起，就成了专属座位。

    想什么呢顾沉舟的手指在她眼前晃了晃，汤要凉了。他夹起一块炖得软烂的牛腩放进她碗里，多吃点，最近又瘦了。

    苏念咬下一口牛腩，肉汁的香气在舌尖散开：今天带岁岁去宠物医院做体检，医生夸它很乖。她掏出手机，相册里全是金毛的照片——趴在沙发上打哈欠的，追着飞盘奔跑的，还有枕着顾沉舟手臂睡觉的。

    顾沉舟凑近看照片，温热的呼吸扫过她耳畔：我们岁岁最听话了。他忽然想起什么，从西装内袋掏出个丝绒盒子，周年礼物。

    淡蓝色的盒子里，是一对银杏叶形状的情侣项链。苏念拿起项链，银杏叶背面刻着细小的字母：S&G。上次听你说喜欢学校老银杏树下的秋千。顾沉舟将项链戴在她颈间，指尖不经意擦过她细腻的皮肤，就做成了银杏叶的样子。

    苏念转身搂住他的脖子，在他唇上轻轻一吻：谢谢顾先生。她的睫毛扫过他的脸颊，其实你就是我最好的礼物。

    夜色渐深，岁岁蜷在沙发角落打盹。苏念窝在顾沉舟怀里看电影，屏幕蓝光映在两人脸上。演到男女主分手的桥段时，她突然抬起头：如果有一天我们吵架了怎么办

    顾沉舟关掉电影，认真地看着她：不会有那一天。他握住她的手，指腹摩挲着她无名指上的戒指，你说过最讨厌冷战，所以我早就决定，有矛盾一定当天解决。

    苏念想起去年冬天，他们因为工作太忙一周没好好见面。那天她加班到凌晨，推开家门就看见顾沉舟裹着毛毯在沙发上睡着，茶几上放着保温的红枣银耳汤，旁边的纸条写着：不管多晚，我都等你回家。

    那如果我任性呢她歪着头，眼睛亮晶晶的。

    那就宠着。顾沉舟在她鼻尖轻轻一吻，你十八岁在图书馆打翻咖啡时，我就做好了宠你一辈子的准备。他将她搂得更紧，下巴抵在她发顶，我的小姑娘，值得所有偏爱。

    窗外飘起细碎的雪，落地窗外的城市灯火阑珊。岁岁突然跳上沙发，把毛绒兔子塞到两人中间，摇着尾巴求关注。顾沉舟笑着把金毛搂进怀里，一人一狗毛茸茸的脑袋靠在一起，苏念拿出手机拍照，镜头里，暖黄色的灯光下，满是温柔与爱意。

    第二天清晨，苏念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