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顾四周,只见墙角堆放着一些晒干的草药,墙上挂着几串干玉米,屋子里的摆设十分简单。
到了晚上,张明把唯一的一张床让给了小荷睡,自己则在地上铺了一些干草。半夜里,他起来好几次,摸了摸小荷的额头,发现她的烧还没有退,便又换了一块湿布放在她的额头上。
天刚蒙蒙亮,小荷就被屋外叽叽喳喳的麻雀声吵醒了。她迷迷糊糊睁开眼,一时间分不清自己身在何处。身下的木板床硌得她后背生疼,稍微一动就发出吱呀的响声。
她慢慢撑起身子,发现身上盖着的被子虽然打满了补丁,却洗得干干净净,还带着一股阳光晒过的味道。屋里静得出奇,只有灶台里未燃尽的柴火偶尔发出噼啪的爆裂声。一缕晨光从窗缝里透进来,照出空气中漂浮的细小尘埃。
小荷试着动了动受伤的胳膊,发现伤口已经没那么疼了。她低头看了看,包扎的布条换成了干净的,还细心地打了个结。这时她注意到床边的小凳子上放着一个粗瓷碗,碗里的粥还冒着热气,底下压着一张皱巴巴的纸条。
她拿起纸条,上面的字歪歪扭扭的:我去邻村看诊,中午回来。粥趁热喝。字迹很用力,像是写字的人很认真地在写。
小荷双手捧起碗,温热的触感让她冻僵的手指慢慢恢复了知觉。粥是用糙米熬的,里面还掺了些切碎的野菜,虽然清淡,但闻起来很香。她小口小口地喝着,热粥顺着喉咙滑下去,整个身子都暖和起来。
喝粥的时候,她忍不住打量起这个简陋的屋子。墙角整齐地堆着一捆捆晒干的草药,散发着淡淡的药香。墙上挂着蓑衣和斗笠,还在往下滴水,看来主人昨晚冒雨回来后就随手挂在那里了。一张破旧的木桌上摆着几本翻得卷边的旧书,旁边放着笔墨,虽然简陋,但收拾得很整齐。
小荷的目光停在屋角的药碾子上,那上面还沾着新鲜的药渣。她突然想起昨晚半梦半醒间,似乎有人轻手轻脚地给她换药,动作小心得像是怕吵醒她。
中午时分,屋外突然传来吱呀的开门声。小荷抬头望去,只见张明像只落汤鸡似的站在门口,蓑衣上的雨水哗啦啦往下淌。他的草鞋已经被泥巴糊得看不出原样,裤腿湿漉漉地贴在腿上,每走一步都在地上留下一个湿脚印。
饿了吧张明抹了把脸上的雨水,从怀里掏出一个油纸包,献宝似的递过来。油纸包被他的体温捂得温热,打开时还冒着白气,露出两个圆滚滚的肉包子。包子皮薄馅大,油汁都渗出来了,香气直往鼻子里钻。李婶家给的诊金,她家今天正好蒸包子。
小荷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这两天她吃的都是清汤寡水的粥,突然见到肉包子,肚子立刻咕噜叫了一声。她不好意思地捂住肚子,却看见张明也在偷偷咽口水。
你吃吧,我不饿。张明把包子往她面前推了推,自己却忍不住盯着包子看。小荷注意到他的嘴唇都干得起皮了,肯定是忙了一上午连口水都没顾上喝。
你也吃一个。小荷把包子推回去,我一个人吃不完。
我、我真不饿...张明话还没说完,肚子就响亮地叫了一声。他的脸一下子红到了耳朵根。
两人你推我让了半天,最后小荷灵机一动,把两个包子都掰成两半。这样总行了吧她笑着把其中一半递给张明。张明不好意思地接过,两人相视一笑,这才一起吃起来。包子皮薄馅多,一口咬下去,滚烫的肉汁在嘴里爆开,香得让人想把舌头都吞下去。
接下来的日子里,小荷的伤渐渐好转。她发现张明每天天不亮就出门,常常要到天黑才回来。有次她起得特别早,看见张明就着冷水啃了个硬邦邦的杂粮饼就出门了。晚上回来时,他有时候能从药箱里掏出几个铜板,有时候只能带回来一袋糙米,甚至还有一次只换来一把蔫巴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