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沈叙的指尖划过设计稿边缘，当年美院展览，有人出价二十万你没卖。

    我猛地转头看他，后颈汗毛倒竖。

    这事我连陈昊都没告诉过。

    周小雨！市场部突然冲进来个花枝招展的女人，真是你啊陈昊说你现在给沈总当——

    她的话卡在喉咙里。

    沈叙不知什么时候站到了我身后，左手虚扶在我腰后，右手抽走了那女人怀里的文件：王总监，上季度你经手的品牌款少了37万。

    整个办公区瞬间死寂。

    王总监脸色煞白地走了。我低头假装整理文件，突然发现沈叙的钢笔特别眼熟——笔帽上那道划痕，像极了我高中时不小心摔坏的奖品钢笔。

    对了。沈叙转身时状似无意地碰倒我手机，屏保照片顿时暴露在灯光下——去年离婚那天，我在民政局门口蹲着哭成狗的背影。

    照片角落里，有半只拿着黑伞的手。

    3

    周小雨！你他妈为了钱连沈总的床都敢爬

    陈昊的声音像炸雷劈进办公区时，我正往咖啡里加第三包糖——手一抖，糖粉撒了满桌。

    抬头就看见我那渣前任搂着个网红脸，西装革履人模狗样地杵在门口。他身后还跟着两个扛摄像机的，镜头直接怼到我脸上。

    听说你当上债务监督员了陈昊把一叠照片甩在我工位上，正好，看看你昨晚怎么在沈总家待到凌晨三点！

    照片上，我确实站在沈叙公寓门口——可那明明是去送紧急文件！

    陈先生。沈叙的声音从我背后传来，冷得像西伯利亚的冰刀，你挪用公款的三份审计报告，需要我现在公开吗

    整个办公区瞬间响起一片倒抽冷气的声音。

    陈昊脸色变了三变，突然指着我鼻子骂：贱人！是不是你教唆沈总搞我

    我还没开口，突然被一股力道往后一拽——沈叙的手臂环过我肩膀，无名指上那圈戒痕在灯光下格外刺眼。

    正式介绍一下。他声音不大，但每个字都像钉进木板的钉子，周小雨，我未婚妻。

    我手里的咖啡杯咣当砸在地上。

    更惊悚的是，沈叙掏手机叫保安时，我分明看到他屏保——居然是我高中在广播站的值班表！那张泛黄的纸上，我的名字旁边还用红笔画了颗小心心。

    沈、沈叙...我声音发颤，你到底...

    他突然俯身在我耳边低语，呼吸烫得我耳垂发麻：十年前校庆晚会，你广播站值班时放的《星空》，我听了三十七遍。

    4

    暴雨砸在停车场顶棚的声音像一万面擂鼓。

    我攥着车钥匙的手全是汗，后视镜里陈昊那张扭曲的脸越来越近。他手里还拎着个啤酒瓶，在昏暗的灯光下泛着冷光。

    周小雨！给老子滚下来！他咣地一脚踹在我车门上，装什么清高沈叙能给你的，老子照样...

    一道刺目的远光灯突然撕裂雨幕。

    黑色迈巴赫几乎是漂移着横在我车前，车门甩开的瞬间，沈叙的白衬衫已经被雨水浇透，紧贴在身上。他没打伞，额发湿漉漉地搭在眉骨上，眼神凶得像是要杀人。

    沈、沈总...陈昊的酒瓶啪地掉在地上，我就是跟小雨叙叙旧...

    沈叙压根没理他，径直走到我车窗边，指节敲了敲玻璃：开门。

    我手抖得按了三次才解锁。下一秒，他直接徒手砸碎了陈昊那边的车窗，玻璃碴子飞溅中一把揪住陈昊的衣领：我的人，你也敢碰

    雨水顺着他的下颌线往下淌，混着陈昊鼻血滴在我座椅上。我从来没见过这样的沈叙——像头被触了逆鳞的野兽。

    等保安把陈昊拖走，沈叙突然弯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