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语：

    大妹妹吹灭十六岁蜡烛时，我往蛋糕抹了百草枯。

    看着满屋同学捂着喉咙倒下，我掏出皱巴巴的日记本：去年今天，你们把她按进粪坑时，就该知道要还债。

    当年辍学打工的我发现二妹妹意外溺亡实为集体凌虐致死，在生日宴用农药蛋糕毒杀施暴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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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归途

    车窗外是飞速倒退的枯黄。

    已经是深秋了。

    冷风从窗户缝里钻进来，像小刀子刮着我的脸。

    我裹紧了身上唯一一件还算厚实的外套。

    那是去年我用第一个月工资买的。

    当时想着，冬天来了，小雅和小玫一人一件。

    我们姐妹三人。

    可现在……

    小雅已经不在了。

    我闭上眼，泪水模糊了眼眶，

    小雅单薄的身影就在眼前晃。

    她总是怯怯的，说话声音小小的，像只受惊的兔子。

    谁会想到，那样一个连蚂蚁都不敢踩死的女孩子，会意外淹死在村口那个废弃的粪坑里。

    他们都说是意外。

    我不信。

    怎么可能

    我的小雅，她怕水，也怕脏。

    她连下雨天踩到泥水都要哭鼻子。

    怎么可能自己跑到那种地方去

    手机震动了一下。

    是妹妹小玫发来的微信。

    姐，你到哪了

    明天我生日，你答应了要回来的。

    爸妈早就念叨你了。

    我看着屏幕上那几行字，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

    小玫。

    林玫。

    我最小的妹妹。

    她明天就十六岁了。

    花一样的年纪。

    本该是无忧无虑，放声大笑的年纪。

    可她现在，还好吗

    我回了一个字：快了。

    车子颠簸着，驶进熟悉的村口。

    土路还是那么难走。

    我的心也像这路一样，坑坑洼洼的。

    一年前，小雅出事，我从打工的城市连夜赶回来。

    看到的，只有她冰冷的，漂在污物里的身体。

    爸妈哭得晕过去好几次。

    派出所的人来了，做了笔录，最后定性为失足落水。

    我不停地问，不停地闹。

    谁会在大白天失足掉进一个半干的粪坑

    谁会愿意去那种臭气熏天的地方

    可没人理我。

    他们说我受了刺激，太激动。

    他们说，证据呢

    证据。

    我像疯了一样找证据。

    我问遍了村里的人。

    他们都摇头，说没看见。

    或者眼神闪烁，欲言又止。

    我知道他们害怕。

    我知道他们在隐瞒。

    直到我整理小雅遗物时，在她最喜欢的那个掉漆的文具盒夹层里，发现了一个小小的，上了锁的日记本。

    锁很简易，我用发夹轻易就捅开了。

    里面是小雅娟秀又稚嫩的字迹。

    一页一页，记录了她生命最后几个月的恐惧和绝望。

    张浩。

    李磊。

    赵兵。

    还有几个女孩，刘娟，王莉莉。

    他们是小玫的同班同学。

    也是我们村里几户有点小钱或者小权的人家的孩子。

    他们欺负小雅。

    一开始只是言语侮辱，叫她扫把星，捡破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