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记录，张经理。

    您发出邮件的时间是23:58分。

    而我提交最终设计稿和相关数据给您的时间，是晚上七点整。

    中间隔了近五个小时，足够您审核了。

    何况，最终确认邮件，按规定，必须由项目负责人，也就是您，亲自核对并发送。

    我语速不快，但每一个字都清晰地传入在场每个人的耳朵里。

    逻辑链很清楚。

    责任，至少在程序上，绝对不在我。

    03

    危机暂缓

    张浩的脸色由红转白，又由白转青。

    他嘴唇哆嗦着，想反驳，却找不到任何站得住脚的理由。

    周围的同事们，眼神也变了。

    不再是单纯的看戏，多了几分探究和玩味。

    尤其是坐在角落，一直没什么表情的苏晴，此刻也抬起头，目光锐利地扫了我一眼，又意味深长地看向张浩。

    你……你……张浩指着我，手指都在发抖，林默言，你给我等着！

    他撂下一句狠话，抓起桌上的辞退信，狼狈地转身冲进了自己的独立办公室，砰地一声摔上了门。

    一场原本板上钉钉的杀鸡儆猴，以一个谁也没想到的方式，暂时收场了。

    我站在原地，双腿还在发软，后背已经被冷汗浸透。

    刚才那短短几分钟，仿佛耗尽了我二十多年积攒的所有勇气。

    但……我做到了。

    我没有被开除。

    我暂时保住了工作，保住了妹妹的手术费希望。

    胸腔里，一种奇异的情绪在涌动。

    是劫后余生的庆幸，是反抗成功的激动，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陌生力量感。

    刚才那本古书，到底是什么

    幻觉吗

    可那行金字，如此清晰。

    我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眼睛，又快速扫视四周。

    什么都没有。

    仿佛刚才的一切，真的只是一场濒死前的臆想。

    04

    逆袭余波

    林默言，可以啊你。

    一个声音在旁边响起。

    是隔壁工位的王胖子，他凑过来，脸上带着惊奇和一点佩服。

    平时蔫了吧唧的，今天怎么跟吃了枪药似的怼得张扒皮哑口无言！

    不过我劝你小心点，张扒皮那人心眼小得很，肯定会报复你的。

    我勉强笑了笑，还没从刚才的冲击中完全缓过神来：谢谢提醒，我知道。

    心里却在想，报复

    以前的我，可能会吓得瑟瑟发抖，主动去道歉求饶。

    但现在……

    想起那本神秘的古书，想起【选择一】的可怕后果，一股凉意从脚底升起，又迅速被一种莫名的底气压下。

    我已经没什么可以再失去的了。

    如果那本书是真的……

    如果我真的拥有了某种……窥视和改变信息的力量……

    那么，谁报复谁，还不一定呢！

    这个念头一起，我自己都吓了一跳。

    我什么时候，也敢有这种大逆不道的想法了

    05

    冷暴力

    接下来的几天，风平浪静。

    张浩没有再提开除我的事，但也没给我好脸色。

    他把我手头所有的核心项目都转走了，只丢给我一些零散、琐碎、回报率极低的杂活，比如修改早已定稿的陈年旧横幅，或者帮销售部做几页毫无设计感的PPT。

    这是典型的职场冷暴力。

    换做以前，我可能会焦虑不安，想方设法讨好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