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凌晨三点,我在出版社校稿时被雷劈中。再睁眼时,绣着并蒂莲的绸缎床单正渗着血水,雕花床柱上挂着带血的藤条。穿月白中衣的男人被铁链锁在墙根,后背鞭痕狰狞,后颈烙着块焦黑的月牙形疤痕
——
那是我昨天刚校对的虐文里,恶毒女配折磨男主的经典场景。
夫人又要拿奴工出气
他抬眼时,睫毛上还沾着血珠,漆黑瞳孔淬着冰碴。我后退半步撞翻妆台,碎镜里映出张陌生的脸:颈后红痣如泣血,腕间白玉镯裂成三段。窗外惊雷炸响,屏风后忽然转出个戴银质面具的黑衣男人,指尖把玩着盏盛有黑色药渣的青瓷碗,碗底沉着半块带血的龙纹玉佩。
王妃该喝醒酒汤了。
他俯身时,面具边缘蹭过我耳垂,声音低得像淬了毒的刃,还是说...
您想先看看,乱葬岗第七棵歪脖子树上,挂着的是谁的人头
暴雨砸在窗棂上,我这才发现浴桶边缘有三道深深的抓痕,分明是原主
previous
施暴时,被受害者抓出来的血痕。而我左手掌心,不知何时浮现出半朵灼烧般的荷花印记
——
那是我在现代校对书稿时,被油墨染过的位置。
1
第一章:血色初遇
雷声在云端炸响时,苏晚正握着红笔批注最后一篇稿件。电脑屏幕映着她苍白的脸,窗外的暴雨如注,将编辑部的落地玻璃糊成一片灰蒙。突然一道青紫色闪电劈开夜幕,电流顺着网线窜进主机,蓝光在她眼前爆成刺目的光斑。
再醒来时,鼻尖萦绕的不是打印机油墨味,而是浓重的血腥味。潮湿的青砖地硌得膝盖生疼,雕花拔步床下,青年蜷缩的身影正渗出暗红血迹。靛青衣料碎成布条,脊背裸露处纵横交错的鞭痕还在渗着血水,右肩那道掌形烫伤尤为触目惊心
——
像是被人按在滚烫的铜炉上烙出来的。
这是...
我的房间
喉间泛起铁锈味,苏晚踉跄着扶住雕花床柱,破碎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朱漆描金的妆匣里藏着浸过曼陀罗的毒酒,每日卯时三刻准时赏赐给夫君的鞭刑,还有三个月前亲手将滚烫的炭盆掀翻在对方肩上的场景。
原主苏晚,定北王府的毒妇王妃,以折磨病弱夫君为乐的蛇蝎美人。而此刻趴在血泊里的青年,正是她名义上的丈夫顾承泽,当今圣上亲封的一品文官,却因三年前那场蹊跷的坠马事故,沦为被困在王府的活死人。
咳...
破碎的呻吟惊得她浑身一颤。顾承泽睫毛上凝着血珠,指节扣进砖缝里,正在用最后的力气试图撑起身体。他后颈的碎发被冷汗浸透,露出一道浅红的掐痕
——
那是昨夜原主掐着他的脖子逼问账册下落时留下的印记。
别...
别动。
苏晚慌忙扯下裙摆,跪在满地碎瓷片上为他擦拭伤口。指尖触到结痂的鞭痕时,青年突然发出困兽般的低吟,反手扣住她的手腕甩向墙壁。雕花瓷瓶应声碎裂,锋利的瓷片划过她的脸颊,火辣辣的疼。
王妃又想玩什么新花样
顾承泽撑着床头半坐起来,眼底泛着血丝。他盯着苏晚胸前晃动的白玉镯,指腹无意识地摩挲着砖缝里的碎瓷
——
那是三天前她砸在他头上的青瓷茶盏残片。
喉间涌上酸涩,苏晚强迫自己迎上那双淬着冰的眼睛:我...
我不会再伤害你了。
话音未落,顾承泽突然暴起掐住她的咽喉,指节因用力过度泛着青白。她后背抵着冰凉的青砖,看着他额角暴起的青筋,突然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