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往
地方是小地方,但季节却是好季节,每年到这时候雨下的多,田里不需要人们怎么关注浇水的问题,是少有的农闲时候。
每年的这个时候山上蘑菇、动物什么的都多,家里有小孩的拔兔草,女人们去采蘑菇回来晒干,打到的动物存起来也能供应很长时间的伙食。
家家都有一只看门土狗,到了人该回家的时候此起彼伏的吠。
牟芳男背着一只大竹筐往回走,迎面遇上了王家老二媳妇,老远就扯起了嗓子,“老二媳妇吃饭没?”
王家媳妇笑了笑,“吃了,你这是刚从山上下来?”
牟芳男摸了摸竹筐,也是笑,“这不我们小子考上好高中了吗,多弄点给他带去学校去。”
王家媳妇假笑,“你们家小子听话还省心……”
“哎呀!”牟芳男笑的美滋滋的,“到底是投入进去了嘛!这小孩学习好不好还是得看大人怎么管是吧?毕竟是小孩,能懂什么?”
“不过话说回来……”牟芳男眼珠转了转,“老二媳妇你这是干什么去?找你家小子啊?不能又被你们家老二打出来的吧?不是我说,就打叫什么事,是不是?看你们家小子学习不好,没准是叫把脑子打坏了!”
王家媳妇笑不出来了,僵硬的扯了扯脸,回呛,“反正年纪小,趁还在至少还能打上是不是?要是人不在了想打都没得打,你们孤儿寡母的,你又是个女人家,那么想难免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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牟芳男这下不笑了,“儿子有出息男人在底下也有脸,祖坟也能冒青烟,没脸活着也没脸!”
王家媳妇狠狠剜了她一眼,头也不回的往出走,边走边小声的骂,“得意什么,看那样儿,克男人的丧夫货!看你那个儿子也有病,早晚得被你克死,还出人头地呢!”
牟芳男气的狠了,一路沉着脸往回走,遇上乡亲还强撑着支个笑脸,等走的能看见自己家门了,远远就看见一只黄色土狗趴在门口伸着舌头撒热,骂了一句,“白吃粮不叫的哑巴货!”
黄狗听见这声骂,支起身体立起耳朵盯着看牟芳男,黄狗是农村土狗,吃的剩菜剩饭,吃的糙,但长的壮,耳朵立着很精神,眼睛炯炯有神,咬人的狗不叫叫的狗不咬,是个看门的好手。
牟芳男怕自家这只狗,被这么盯着有点踌躇,她总觉得这狗养久了能听懂人话,不敢再骂,但想着自家狗总不会咬主人,还是往回走了。
她每靠近门一点,这狗身上就更紧绷一点,终于在离门七八步远的时候,这狗汪的一声扑了上来。
她先是一惊,随即怒火涌上心头,不躲不避扯下框就砸。
狗没咬上来她有些犯怵,咬上来她反倒没那份怕了,满心都是这狗养不熟还敢咬主人了。
但人跟发狂的狗没法比,黄狗很快的撕扯上她的衣服,牟芳男一抬头,就看见一个少年正在那里站着看,她大骂,“没看见狗咬你妈?!不过来帮忙在那站着看,怎么生了你这么个只会读书的傻货!”
少年神色很冷漠,叫了一声狗的名字,那狗很听话很快退回了主人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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牟芳男这才觉得有些腿软,但不愿意在男孩面前显出弱态,几步冲进房子,骂道,“贱种一个!”
“你没老子老娘供你读书花了多少钱?!有那钱老娘过的多滋润,啊?!要是没你我用得着过现在这种日子?!”
牟芳男骂了几句,觉得有些气虚,身上被狗弄伤的地方也疼,头也不回的回屋了。
隔壁院大门上探出个脑袋,盯着正抱着狗的男孩,特别小声的叫,“你妈回去了吗?”
男孩把狗抱起来只是看他,没吭声。
对门的男孩却懂了,把藏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