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干我们这行的迟早横死街头，但我没想到，找上门的第一个大活儿，死者瞳孔爆成两半，七窍流出的是彩色的粘粘糊糊的东西。

    官方通报是过劳猝死，可午夜十二点，一通加密电话直接打到我这三流私家侦探霍桑的手机上，开口就是一百五十万，买我查真相，还得对外装孙子，假装无事发生。

    电话那头声音冷得像刚出厂的机器人，不带一丝人气儿。

    我捏着手机，感觉握着的不是钱，而是地狱VIP入场券。

    这活儿要么是天坑，要么就是撞上真鬼了，还是个懂代码、会杀人的数字鬼。

    1.

    午夜十二点。

    丧钟一样的钟声，穿透我这破公寓纸糊似的墙壁，钻进耳朵里。

    妈的，半夜这个点。

    手机尖锐地嚎叫起来。屏幕上，一串乱码般的加密号码疯狂跳动。

    未知号码。

    通常，这意味着两件事：要么是卖保险的，要么是天大的麻烦。

    我，霍桑，一个在城市阴影里刨食的私家侦探，靠挖人隐私、处理脏活儿糊口。

    麻烦，就是我的饭碗。

    我按下接听，声音懒洋洋的，带着宿醉的沙哑。喂

    电话那头死寂了几秒。

    然后，一个声音响起。

    低沉，冰冷，像是两块生锈的金属在摩擦。

    霍桑

    是我。我尽量让声音听起来更不在乎，哪位推销墓地还是器官

    对方没理会我的烂笑话。

    未来视界，亚里山大李。那个声音吐出几个字。

    未来视界，本市科技巨头，AI领域的独角兽。

    亚历山大李，他们的首席AI科学家，技术天才。

    一周前，这哥们儿刚上了新闻头条——猝死。

    官方通报，过劳。

    但现在，这通诡异的电话，直接点名他。

    他死了。我说，语气尽量平淡，官方认证，累死的。节哀。

    我们要真相。冰冷的声音说，不带任何情绪波动，像在陈述一个物理定律。

    真相官方通报就是真相。我嗤笑一声。

    你们找错人了，我这儿只接捉奸、找猫狗的小活儿。查科技大佬的死因那是警察的事，或者你们公司内部审计的事。

    我准备挂电话。这种浑水，傻子才蹚。

    一百五十万。

    这个数字，像一颗子弹，精准地打在我紧绷的神经上。

    我捏着手机的手指，瞬间僵硬。

    定金，五十万。事成，尾款一百万。冰冷的声音继续，查清亚里山大李的真正死因。

    妈的。一百五十万。

    这笔钱，够我在城郊买套小公寓，再也不用住这破地方，听隔壁老王打呼噜了。

    我不是傻子。

    钱越多，事儿越大，水越深。

    未来视界……那可是巨头。我舔了舔干涩的嘴唇。

    水深得很，我这种卡拉米下去，连个泡都不会冒。

    所以……对方拉长了声音，带着一丝嘲讽

    你需要深入调查，但不能声张。

    深入，但不声张

    让我去人家老巢掏心窝子，还不准喊疼这是找死士呢！

    这活儿，风险太高。我试图最后挣扎一下。

    风险，与酬劳匹配。对方打断我。

    五十万定金，现在就可以打到你账户。

    我怎么知道你们是谁查到真相给谁万一是你们内部……

    不该问的，别问。

    声音陡然变得更加冷冽，带着一丝明确的威胁。

    追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