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 章
的藤球,柳昭虞弯眼一笑,“哪怕微乎其微,我亦要去做。
”不管当年母亲来到泗州的真相是什么,亦不管旁人又为何瞒着她,她都会查出当年的真相。
远处的草丛似被风吹过,发出一阵细密的沙沙声。
江荣愣愣地望着眼前眸光明亮的柳昭虞,半晌说不出话。
只要做了便会有改变么……衣袖里的手收紧后又松开,江荣偏过头直勾勾看了眼柳昭虞,突地一笑。
既如此,那他便再试试。
见他笑了,柳昭虞便知他心情许是好了点,于是开口问起泗州一案有无进展。
江荣眼睛似是不经意瞟到什么,皱了皱眉。
“夜凉了,我们进屋谈吧。
”可进了屋内,柳昭虞却担忧地看了眼江荣。
即便她有意把最好的房间给了他,这屋子却仍是十分简陋。
屋内只有一些简单的陈设——一张虫蛀斑驳的矮脚木床,靠窗的榆木桌朝一侧歪斜,桌上放着的几张信纸淹没在长短不一的藤竹下。
想他京城出身,又与那出手阔绰的病秧子相熟,柳昭虞原以为叶方舒会嫌弃此处。
没想到他却十分自在地坐在摇摇晃晃的木椅上,似没有半分嫌弃。
瞥了眼昏暗的烛光,他熟练地从旁侧拈出三根灯草芯,将单股的芯子撕成更细的绒丝,又交叠着搓捻成粗线换作新的灯芯。
屋内模糊的灯影瞬间清晰。
“你怎么会这种方法?”柳昭虞眼神微微错愕。
平日里像他们这种穷苦人家,自是用不起上好的烛料,烧出来的灯火往往很昏暗。
为了让烛火更明亮,他们通常都会将灯草芯捻粗。
可叶方舒这样的富家子弟又怎会知晓?难道——“江荣那病秧子平日虐待你?”柳昭虞气得一跺脚。
眼见自己就要担上虐待他人的罪名,江荣无奈地扶着额解释道,“没有,表哥他待我很好。
”柳昭虞显然不信,甚至将这当作是他在帮江荣说话,更是一脸气愤。
无奈江荣只好暂时挑开话头。
从藤草下抽出那几张信纸,将其中一张递给柳昭虞。
“叶辞远方才来信了,如我所料,此事与泗州知州脱不开关系。
”那日一别后,他与叶辞远兵分两路——他前往渎头镇探查药材的去向以及翻船的残骸,叶辞远则留在泗州继续查明宋良自缢一事。
那日二人被官府追杀之后,江荣便有意让叶辞远留意泗州知州文承允的动向,发现他得知有人在寻找当年宋良一事后,没过几日便邀洪光亮入府。
“洪光亮入府后便再未现身。
他既是宋良自缢的目击者,文承允岂容这等活证在外?”烛光下,江荣的眼神忽明忽暗。
“囚于深院,怕是灭口的前奏。
”“你不怕他对叶辞远下手?”闻言柳昭虞略微担忧地瞥了眼江荣,却发现他摇了摇头,“他有御赐金字牌,必要时可令厢军随护。
”略微松了口气,目光扫过信纸,发现上头提到叶辞远似乎发现了一样证据,于是问江荣证据是何物。
江荣小心地从衣袖里揣出一张折叠整齐的纸张,“是宋良自缢的绝命书。
”可他对着绝命书反复比照过,宋良的笔锋走势全对得上,根本不存在伪造的痕迹。
如今洪光亮被困,绝命书又查不出端倪,人证物证皆无,江荣也有点一筹莫展。
再看看眼前动作大大捏捏,甚至将绝命书凑到烛火前看的某人,江荣越发觉得头疼,生怕她一个不小心把好不容易得来的证据毁了。
不料柳昭虞突地惊呼一声——“怎么了?”江荣连忙凑上前,以为她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