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 章
句问候便匆匆离去。
“公子好生歇息,明日若有事,便去二层寻我。
”很好,原来今夜主动扶他就是为了鸠占鹊巢,江荣抿起唇,眸里藏着怒气。
瞧了眼里头破了洞的草席,江荣转身朝二层挪去。
柳昭虞进了客房后,满意地转了一圈,便准备脱下衣服沐浴一番。
天气渐热,今夜又一路舟车劳顿,背后的血迹和汗液混作一块实是难受。
平日里烧火做饭都需精打细算,更莫说烧水沐浴这等奢侈之事,故哪怕寒冬腊月,柳昭虞都只能拿冷水擦拭身子便罢。
然屋内不仅有浴桶,应是知屋中之人非富即贵,杂事还特意备了热腾腾的药浴汤,故她此时只想着好好享受一番。
随着抹胸解开,最后一抹布料也散在地上。
柳昭虞迈进木桶内,半个身子沉入水中,疲惫的四肢瞬间被暖意浸润。
舒服地阖上眼,柳昭虞懒洋洋地将头抵在木桶边缘,竟就这么睡了过去。
蒸腾的水雾抚过肩头,被水汽黏在后颈处的发丝衬得肌肤如新雪般白嫩。
一滴水珠自发梢滴落,在纤细的脖颈出拖出一道晶亮的痕迹,顺着水中人凝脂般的后背,没入更深处。
木门撞开的瞬间,潮湿的雾气裹挟着皂荚的涩香扑面而来。
待眼前雾气散开,江荣便瞧见浴桶处那抹白得晃眼的身影,以及后背上那抹隐入深处的痕迹。
娇艳欲滴。
嗡的一声,江荣脑子里突然闪过四个字。
所有的晕眩与耳鸣在此刻静止。
他呆愣地盯着水中人的后背,不自觉地喉结一滚,一时间竟晃了神。
木门的吱呀声吵醒了柳昭虞,待她回过神,只觉得后背被屋外的风吹得阵阵发冷,转头一看,便看见江荣一脸痴迷地盯着自己的后背。
闯入房中偷窥别人沐浴也罢,怎得还如此明目张胆地盯着看!身子往水中沉去,只露出一颗气得涨红的脑袋,柳昭虞双眼圆睁,冲江荣吼道。
“夜半闯入他人房中还偷窥别人洗澡,叶公子这是哪门做派!”被这一骂,江荣回过神后尴尬地清了清嗓子,却突地皱眉,似是十分不解。
“你我同为男子,有何可害羞的?”如今自己是“柳二财”,若被男子看个肩膀就羞愧难当,反倒容易起疑。
于是柳昭虞只能故作镇定地又转过身去,假装洒脱地抬手一挥,“洗就洗,小爷怕你不成?”嘴上这么说着,柳昭虞却隔三岔五地回头偷偷看了几眼,确认江荣背对着自己坐在木椅后,才长呼一口气,动作麻利地起身穿好衣裳。
在柳昭虞看不到的角落里,“同为男子”的某人却耳廓泛红,连喝数杯冷茶才堪堪止住心头的那股燥热。
燥意下压,疑心却起。
前些日子被柳昭虞调戏脸红尚能理解,可今日怎得看个男人洗澡亦会脸红心跳?莫非他当真有什么难言之隐……待柳昭虞穿戴整齐走到桌边,便见江荣指尖不停叩着木桌,眉头紧皱,似是十分烦躁,见自己出来后,故意撇着头不看她,动作僵硬地走到屏风后。
大抵是头晕目眩实在难忍,江荣草草地用湿布擦净后便披衣而出,然后十分自觉地往床榻一躺——眼睛陡然睁大,看着眼前人窝在自己的床上,柳昭虞气得差点忘记压低嗓子,声音略微尖锐地吼道。
“你怎的还睡在我的床上!”“麻烦柳兄弄清楚,这是谁的房间。
”江荣没好气地从被窝中微微抬头,似是十分难受,又猛地将头垂下。
“柳兄若介意,可以去楼下舱房将就一晚。
走之前记得替我吹灭蜡烛便好。
”这贱嗖嗖地语气怎得越发像那病秧子了,柳昭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