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话音未落,她的身体开始崩解,化作无数光点融入小女孩的银锁。
女尸的虚影回到祖坟山的石棺旁,她的面容逐渐与秀秀重合。
谢谢你,道长哥哥......
现在,我可以带太奶奶回家了......
当第一缕晨光照亮祖坟山时,阴兵留下的只有满地的铜锈和碎铃。
村民们互相搀扶着走来,张婶捡起地上的银锁,突然哽咽着说:这是她小时候戴的锁......
原来她一直都在......
归州镇的七月依然多雨,但这场持续三年的血祭终于画上了句号。
我站在鬼屋的地道口,看着村民们用水泥封死了通往不归山的阴兵路。
小女孩的银锁被重新挂在祠堂的横梁上,每当微风吹过,就会发出清脆的铃声,像是在诉说着这个村庄的过往。
离开那天,我在村口遇见一个卖货郎,他担子上的铜铃叮当作响。
当他转身时,我看见他后颈有一块与我相似的胎记
——
那是
阴眼
的标记。
归州灭,黔东现他喃喃自语。
或许正如无尘子所说,归州镇的阴脉永远不会断。
山雾渐渐散去,我背着桃木剑踏上了新的旅途。
身后的归州镇在阳光下显得宁静祥和,仿佛那些恐怖的往事都只是一场噩梦。
第九章
纸人叩门
黔东的雨比鄂西更腥。
我站在青岩镇的石板街上,油纸伞挡不住斜飞的雨丝,裤脚早已被泥水污染。
手中的纸条在雨中洇开墨痕,却始终清晰着那行字:七月初七,青岩义庄,纸人借路。
归州镇的阴兵之乱过去三个月,这是我第三次收到类似的匿名信
。
——
前两次分别指向湘西的赶尸客栈和川南的阴婚老宅,每次都伴随着离奇的失踪案。
义庄的木门上贴着褪色的
奠
字,门环上缠着的白布条被雨水泡得发胀。
刚伸手触碰门环,门内突然传来
砰砰
的敲击声,像是有人用指节叩门。
退后半步,我看见门缝里挤出半张纸人脸,眼窝处贴着两粒黑豆,嘴角用朱砂勾出诡异的笑容。
何道长,久违了。
熟悉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抬头望去,一个穿着灰布长袍的男人坐在屋脊上,手中把玩着个纸人,正是归州镇遇见的卖货郎。
他后颈的阴眼胎记在雨中泛着淡青色,而他脚下踩着的,竟是七个排成北斗阵的纸人。
你是谁
我握紧伞柄,伞骨内侧藏着的柳叶刀已出鞘半寸。
在下林墨,
他纵身跃下,纸人在掌心化作飞灰。
与道长一样,是天生阴眼的‘寻阴人’。
归州镇的阴兵路虽破,但鄂黔川交界的阴脉错综复杂,三年前那场血祭......
他突然噤声,侧耳倾听义庄内的动静。
一阵细碎的脚步声从义庄深处传来,像是无数人光着脚在泥水里行走。
林墨掏出一枚青铜罗盘,指针竟与我的罗盘相反
——
我的指向义庄大门,而他的指向地下。
下面有阴兵过境的旧道。
他用脚尖点了点地面,青岩镇在明末曾是阴兵中转站,当年张献忠的残部......
话未说完,义庄的地基突然开裂,无数纸人从地底涌出。
它们的手中都举着写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