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餐。他终于抬眼，目光落在我手里攥着的塑料袋，看来没有。

    我这才发现指关节被豆浆袋子勒出了红印。昨晚熬夜改方案，今早在便利店随便抓的三明治还躺在包里。

    周毅适时递来三页A4纸：林萱小姐的详细资料。

    纸页上密密麻麻的履历让人眼花：巴黎高等艺术学院毕业，某奢侈品牌珠宝设计师，马术冠军...我偷偷瞄了眼程曜骨节分明的手腕，突然理解了他为什么选择用钢琴家身份对外宣传——站在这种白富美身边，总得有个匹配的才艺。

    有问题程曜突然问。

    我猛地回神，发现他不知何时走到了我身后。松木混着雪茄的气息笼罩下来，我慌忙指向资料某处：林小姐对百合花过敏那昨天会议室里的百合...

    测试。他转身时西装下摆擦过我的手背，看来你比张丽细心。

    这句话不知怎么让我耳根发烫。正想开口，办公室门被推开，张丽踩着十厘米高跟鞋走进来：程总，林小姐的航班提前了。

    她扫过我时眼神像在看会议室里那滩咖啡渍。程曜皱了皱眉，突然把平板电脑塞给我：今天之内把方案调整好。

    屏幕上正是我昨晚熬夜做的提案，此刻布满了红色批注。最上方用加粗字体写着：缺乏情感共鸣，重做。

    程总，张丽红唇轻启，这种级别的案子交给新人...

    周毅。程曜打断她，带陆小姐去项目组。

    跟着周毅穿过走廊时，我听见身后张丽提高的嗓音：董事会不可能同意...程曜的回答被电梯门隔绝，但周毅嘴角抽了抽：陆小姐别介意，张总监和林小姐是闺蜜。

    新工位在32楼最角落，桌上摆着临时项目组的亚克力牌和——我瞪大眼睛——整盒费列罗。周毅轻咳：程总说...补充弹药。

    整整八小时，我对着程曜的批注绞尽脑汁。当窗外华灯初上时，32楼只剩我键盘的敲击声。去茶水间冲咖啡时，突然闻到一股泡面香。

    休息室暖黄灯光下，程曜卷着衬衫袖口站在微波炉前，右手腕骨处的烫伤疤痕在蒸汽中格外明显。传闻中十指不沾阳春水的钢琴王子，此刻正用叉子搅动着某师傅红烧牛肉面。

    方、方案马上好！我条件反射立正。

    微波炉叮的一声，他抬眼看了看我手中的马克杯：空腹喝咖啡没等我回答，突然把泡面桶推过来，吃了。

    那语气像在命令下属销毁机密文件。我鬼使神差接过叉子，发现面里卧着个溏心蛋。

    程总不吃鸡蛋

    过敏。他低头查看我电脑上的方案，碎发垂在眉骨前，你资料看得很仔细。

    我嗦着面条含糊应声，突然看见他修改了方案里三个细节：删除游艇晚餐（林萱晕船），增加古董珠宝展（她最近在拍维多利亚时期胸针），把无人机表演改到日落时分（她INS里三分之二照片是晚霞）。

    您连这个都记得我脱口而出。

    程曜动作顿了顿，右手无意识地摸了摸那道疤痕：职业习惯。他合上电脑时指尖沾了泡面汤，我连忙递纸巾，却听见他说：明天不用这么晚。

    直到他离开，我才发现泡面桶底下压着张便签：32楼禁烟，但允许巧克力。——C

    我捏着纸条笑起来，忽然觉得传闻中高冷的程太子爷，或许只是不擅长说人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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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藏在资料里的秘密

    暖暖，你觉不觉得林萱的INS有点怪苏苏把平板电脑推到我面前，上面是林萱上周晒的马尔代夫潜水照。

    我咬着笔帽摇头：九头身马甲线，哪里怪

    定位在芙花芬岛，但珊瑚种类是马富士岛的。苏苏放大照片角落，而且程氏官微那天明明发过程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