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临的叉子当的一声掉在盘子上。他深吸一口气，站起身：我吃饱了。

    等等我！我赶紧跟上他。

    离开餐厅后，夜临走得飞快，我几乎要小跑才能跟上。

    你生气了吗我小心翼翼地问。

    他突然停下脚步，我差点撞上他的后背。

    为什么他低声问，为什么是你

    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是你这个毫无恐惧的傻瓜...他转身看我，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为什么偏偏是你让我...

    他的话戛然而止。

    让你怎么了我好奇地追问。

    夜临伸手抚上我的脸颊，他的手指依然冰冷，但动作却异常轻柔：...没什么。

    就在这时，古堡突然剧烈震动起来，远处传来凄厉的尖叫声。

    怎么回事我惊慌地问。

    夜临的表情变得严肃：系统异常...有其他东西入侵了这个副本。

    其他东西

    他没回答，而是抓住我的手：跟我来，别离开我身边。

    我们跑向声音的来源——中央大厅。眼前的景象让我倒吸一口冷气：一个巨大的、由无数肢体拼凑而成的怪物正在攻击其他玩家。

    那是什么！我惊恐地问。

    不该出现在这里的怪物。夜临将我护在身后，待在这里别动。

    他冲向怪物，身形再次化为阴影。两者缠斗在一起，场面异常血腥。我看到一个玩家被怪物抓住，瞬间被撕成两半...

    这不是游戏。我突然意识到。那些血，那些惨叫...都是真实的。

    恐惧终于击中了我，我的双腿发软，几乎站不稳。

    当夜临最终消灭怪物，浑身是血地回到我身边时，我的眼泪终于决堤而出。

    这...这不是游戏对不对我颤抖着问。

    夜临沉默了片刻，轻轻擦去我的眼泪：...不是。

    那些人真的死了

    嗯。

    我扑进他怀里，放声大哭。夜临僵硬了一瞬，然后小心翼翼地环抱住我。

    对不起...我抽泣着说，我太蠢了...居然以为...

    不，你很勇敢。他轻声说，比任何人都勇敢。

    我抬头看他：现在怎么办

    夜临的眼神变得坚定：我会保护你。直到最后。

    系统警告：副本出现严重错误，即将强制关闭。所有存活玩家将在10秒后传送出副本。10、9、8...

    夜临的表情变了：不，还不行...

    怎么了我问。

    我不能离开这个副本...他痛苦地说。

    3、2、1...

    在消失前的最后一秒，夜临塞给我一张纸条：找到我...

    然后，世界陷入了黑暗。

    我猛地从图书馆的橡木桌上惊醒，脸颊还贴着那本《哥特建筑史》。夕阳的余晖透过彩绘玻璃，在书页间投下血色的光斑。手指触到衣兜里坚硬的纸片——夜临塞给我的纸条还真实存在着。

    这不是梦...我颤抖着展开泛黄的便笺，上面用银灰色墨水写着三行诗：

    当钟楼吞下第十二颗月亮

    在荆棘与玫瑰的十字路口

    寻找沉眠的观测者

    古籍区忽然刮起阴冷的风，书架上传来细碎的抓挠声。我抬头看见那本《但丁密码》正在自行移动，书脊渗出暗红液体，在木架上勾勒出与纸条相同的符号。

    同学，闭馆时间到了。管理员叩响桌面。我慌忙合上书本站起身，余光瞥见他胸牌在暮色中泛着诡异的绿光。

    午夜十二点，我攥着纸条溜回图书馆。月光穿过穹顶的玫瑰窗，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