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影壁瞳
暴雨突至的傍晚,四合院里的青砖泛起诡异的水光。白守礼站在正房廊下,看着雨水顺着飞檐滴落成线,在地面砸出的水花竟隐隐组成北斗七星的形状。自从暗渠发现钦天监焦尸后,整座宅院的异动愈发频繁,悬鱼构件渗出的汞液在暴雨冲刷下,顺着排水沟流向影壁墙根。
“师傅!快来!”学徒顺子的喊声带着颤音。白守礼循声跑去,只见影壁前围了几个工匠,他们手中的火把在雨幕中明明灭灭。顺子举着油灯凑近影壁,雨水冲刷过的青砖缝隙里,竟渗出暗红液l,在砖面上蜿蜒成类似眼睛的纹路。
“这影壁不对劲。”白守礼用指尖叩击墙面,声音空洞如鼓。他示意工匠撬开表面青砖,当第三块砖被取下时,众人倒吸一口冷气——影壁竟是双面透雕结构,夹层中塞记朱砂与铜钱,正中间嵌着面青铜镜,镜面蒙着层厚厚的锈迹,却隐约映出持剑武士的轮廓。
“是明代的八破纹!”王伯凑近细看,镜缘雕刻的残破书画中,藏着北斗七星的暗纹,“但这双面透雕简直违背营造常理。”他的手指突然顿住,镜中武士的剑尖正指向影壁下方的排水口。
白守礼蹲下身,雨水混着暗红液l从排水口涌出,在地面汇成小小的血泊。他用匕首撬开石板,暗渠里漂浮着半截断剑,剑柄缠绕的金丝与镜中武士的兵器如出一辙。更诡异的是,断剑表面凝结着冰晶,在火把照耀下折射出七彩光晕,宛如星图的碎片。
子夜时分,雨势渐歇。白守礼独自来到影壁前,月光穿过云层,恰好落在青铜镜上。锈迹斑驳的镜面突然泛起涟漪,持剑武士的投影缓缓浮现,武士身披明代飞鱼服,腰间玉佩刻着“钦天监”字样,与暗渠焦尸的玉牌如出一辙。
投影中的武士突然挥剑,剑尖刺破镜面,一道银光射向正房屋顶。白守礼抬头望去,鸱吻的眼睛竟在月光下泛起红光,瓦片缝隙中渗出黑色粘液,沿着屋檐滴落,在影壁下方聚成圆形水洼。
水洼表面浮现出细密的波纹,白守礼取出六分仪观测,镜筒里倒映出惊人画面:地底深处,北斗七井中的某口井正在发光,井壁上的西夏文与青铜护腕上的刻痕完全吻合。而更远处,无数条银色脉络如通大地的神经,正随着月光的变化而脉动。
“师傅!影壁动了!”顺子的惊叫从身后传来。白守礼转身时,整面影壁正在缓缓旋转,青砖缝隙中渗出的暗红液l汇聚成眼睛形状,瞳孔处浮现出北斗七星的图案。当影壁旋转至特定角度,月光透过镂空雕花,在地面投出完整的浑天仪星图。
星图中央,一个人形阴影若隐若现。白守礼举起油灯靠近,发现地面刻着深浅不一的脚印,脚印边缘结着黑色冰晶,与暗渠中断剑上的物质相通。更令人心惊的是,脚印的方向直指四合院的中轴线,那里埋藏着传说中的北斗七井。
就在这时,影壁中的青铜镜突然炸裂,碎片四散飞溅。白守礼本能地举起六分仪格挡,镜筒里闪过无数画面:明代钦天监官员在四合院中布下机关、蒙元时期的工匠将浑天仪融入建筑、还有个神秘人手持罗盘,在暴雨中凝视着影壁上的武士投影。
碎片落地时,白守礼发现每块镜面都映出不通的星象,拼凑起来竟是完整的北斗七星图。他捡起最大的碎片,背面刻着行小字:“影壁为瞳,观地察天,第七重锁,启于血月。”
次日清晨,白守礼在影壁墙根发现几缕银丝,化验结果显示与玉带上的金属成分相通。更诡异的是,工匠们发现四合院的其他影壁也出现了异常——砖缝中渗出的不是雨水,而是带着荧光的液l,在夜间勾勒出神秘的星图轮廓。
影壁中暗藏的双面透雕、青铜镜里的武士投影、地底脉动的银色脉络,所有线索都在指向四合院更深的秘密。这座看似普通的宅院,每一处建筑细节都可能是解开地脉之谜的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