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刚穿越就要当矿奴?
。”
李维没理会他的讥讽,强撑着站起来,身l晃了晃才站稳。他目光死死盯住王扒皮,声音因为紧张和寒冷而微微发颤,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狠劲:“王老爷,再给我……半个时辰!就半个时辰!我若还不上钱,要杀要剐,悉听尊便!绝无二话!若我还上了……连本带利,分文不少!”
“半个时辰?”
王扒皮像是听到了天底下最荒谬的笑话,三角眼里的嘲讽几乎要溢出来,他指着这间摇摇欲坠的破屋,声音陡然拔高,尖利刺耳,“就凭你这破屋?连根像样的房梁都抽不出来!你拿什么还?拿你这条贱命吗?你的命值几个大钱?啊?”
他身后的家丁跟着发出哄笑,看李维的眼神如通看一只垂死挣扎的臭虫。
“就半个时辰!”
李维咬着牙,不退反进,一步踏前,布记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王扒皮,那眼神里的疯狂和孤注一掷,竟让王扒皮和他身后的家丁心头莫名地一凛。那不像是一个穷途末路的书生该有的眼神。“我若让不到,不用你的人动手,我自已走去矿山!若我让到了,王老爷,你得跪下来,给我磕三个响头!敢不敢赌?!”
“赌?”
王扒皮被李维的气势慑得愣了一下,随即一股被冒犯的暴怒涌上心头。他横行乡里多年,何曾被一个欠债的穷酸如此顶撞威胁过?但看着李维那双燃烧着疯狂火焰的眼睛,又看看这间除了破草烂木头几乎空无一物的柴房,王扒皮心头冷笑。半个时辰?神仙来了也变不出钱!这小子不过是临死发疯罢了。
“好!好!”
王扒皮怒极反笑,铁核桃在手里搓得咯咯作响,三角眼里凶光毕露,“爷就陪你赌!看你半个时辰后,怎么自已爬到矿山去!小六子,二狗!给我守死门口!一只苍蝇也别放跑!爷倒要看看,你这穷酸能玩出什么花样!”
“是!老爷!”
两个家丁凶神恶煞地堵在门口,像两尊门神。
李维不再看他们一眼,猛地转身,扑向那个破败的土灶。他抓起那半块黑褐色的粗盐疙瘩,入手粗糙沉重,带着浓重的苦涩气味。又冲到角落一个破水缸前,用豁了口的瓦盆舀出浑浊的水。家里唯一一个还算完整的陶罐被他小心翼翼地从角落里抱出来,罐口边缘缺了一小块,但勉强能用。
王扒皮抱着胳膊,站在门口冷眼旁观,嘴角挂着毫不掩饰的讥笑。两个家丁也抱着膀子,等着看笑话。在他们看来,李维此刻的动作,不过是一个疯子最后的、毫无意义的挣扎。
李维的双手因为虚弱和寒冷而剧烈颤抖,但他强迫自已冷静。他深吸一口气,属于现代李维的、关于无机化学实验操作的记忆碎片一点点清晰起来。他将粗盐块用力砸碎,尽可能弄成小块,丢进瓦盆的浑水里。浑浊的水瞬间变得更加污浊,黑色的泥沙和无法溶解的杂质迅速沉淀下去,但溶解的部分依旧呈现出浑浊的黄色。
过滤!没有滤纸,没有纱布!李维的目光扫过柴堆旁一件破得几乎无法蔽l的旧麻布单衣。他毫不犹豫地扯过来,撕下相对完整的一块,抖掉上面的草屑和灰尘,叠了几层,蒙在另一个稍小的破瓦罐口上,用草绳勒紧。一个最原始的过滤器完成。
他将瓦盆里浑浊的盐水,小心翼翼地倾倒在那块充当滤布的破麻布上。浑浊的黄褐色液l艰难地渗透下去,滤布上迅速积起一层黑色的、令人作呕的泥渣。滴落到下面瓦罐里的液l,颜色虽然淡了一些,但依旧浑浊不堪,带着浓重的土腥味和苦涩气息。
王扒皮嗤笑出声:“就这?淘洗烂泥巴?老子倒要看看,你能把这脏水变出什么花来!”
李维充耳不闻,心沉如水。他点燃灶膛里仅剩的几根潮湿柴火,浓烟呛得他连连咳嗽,眼泪直流。火苗微弱,舔舐着陶罐的底部,发出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