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婆子双眼暴凸，不停的蠕动着唇舌，面部肌肉也在疯狂的抖动，但凡身上能动的地方，她都在尝试动作，就想将扒在自己身上的蚂蚁全都抖落下来。

    只可惜，无论她怎么动作都无济于事。

    周彦就像是在欣赏自己的完美杰作一般，脸上带着微笑，眼里有着疯狂。

    曹婆子终于从心底升起了恐惧，坚定的信念在一点点的崩塌，原来她不怕死，但她却怕生不如死。

    她看着周彦，眼睛瞪得大大的，白色的眼球上尽是红血丝，染得她含在眼眶的眼泪仿佛也变成了血红色。

    她眼里满是哀求，现在让她说什么，她都愿意说的，只求能求个速死。

    本来周彦不想理会的，但曹婆子的哀求视线太灼人了。

    最终，周彦有些无趣的撇撇嘴，随手将匕首丢到乐心手上，然后示意秦宁给她解开哑穴。

    真是的，这曹婆子意志力也太薄弱了，才这么一会儿就坚持不住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

    曹婆子一被解开哑穴，就发出一阵又一阵诡异变调的惨叫声。

    周彦不耐烦的掏了掏耳朵：“你再叫，我们就再玩一会儿再说！”

    “啊嗝……”

    曹婆子的叫声戛然而止，即便脸上的伤口痛得她面部扭曲，她也不敢再发出声音了。

    可脸上钻心的疼她还能咬牙忍住，喉咙里又痛又痒的感觉却忍不住，她张开嘴，撕心裂肺的咳嗽起来。

    “咳咳咳……”

    咳完之后，她惊恐的看向周彦，连连摇头。

    今天她已经被周彦吓破胆了。

    她也是第一次知道，往日里被霍皇后一直随意拿捏的安郡王，表面上懦弱无能，背地里居然是这般恐怖的恶鬼。

    周彦给乐心使了个眼色，示意他来问，然后自己去一旁角落的一张案几上倒水喝。

    乐心连忙上前，自己从怀里掏出纸笔，然后开始询问记录。

    曹婆子看着乐心，哀求道：“咳咳……乐公公，能不能先把咳咳……先把老奴脸上的咳咳……东西，先弄下来再说？”

    乐心挑挑眉，不答反问：“难道你还想要？”

    “不不不，我说，就这样说！”曹婆子一脸的惊恐，现在这些蚂蚁她已经痛得浑身抽动了，再来？

    她怕是得活活痛死！

    “早点老实不就好了吗？”乐心撇撇嘴，嫌弃了一句。

    曹婆子：……

    “行了，说吧，你在王府里都干了什么好事？”乐心将被装订成册的纸张展开，舌尖舔了舔毛笔，然后就开始询问。

    曹婆子眼神一下子变得心虚起来，支支吾吾的道：“也……也没做、做什么……就……就是在吃食上动了一些手脚……”

    乐心的眼神一厉，喝道：“动了什么手脚？说清楚，别支支吾吾的，你再这么说话，奴才就当是你还想要这些小宝贝！”

    他将刚刚随手放在旁边小盒子拿起来，然后打开让曹婆子看里面的东西。

    那小盒子里，密密麻麻的挤着一团团黑红色的蚂蚁，曹婆子只看了一眼，便吓得浑身颤栗起来。

    “别别……乐公公您快将它拿开，拿开，我说，我什么都说。

    其实我也没做什么，就是每天在后院众人的饭食里面都加了一些东西，那东西单独吃没什么危害，反而还有些益处，但如果和另外的一种东西搭配起来，就可以……可以……”

    后面的话似乎有些难以启齿，曹婆子吞吐了好几次，都没能说出来。

    乐心发现曹婆子目光还时不时的看向角落里的周彦，眼底深处似乎隐藏着一丝的怜悯。

    嗯？怜悯？

    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