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婚礼现场，看着一身白纱的秦晚奔向那个男人。

    他们在众目睽睽之下拥吻。

    四周一片哗然。

    我听见有人在惊呼。

    也有人在议论。

    但这些声音在我耳中都变得模糊不清。

    我只看见秦晚脸上幸福的笑容。

    她搂着那个男人的脖子，笑得那么甜蜜。

    仿佛这里不是她的婚礼现场。

    仿佛我这个新郎不过是个可有可无的配角。

    秦晚，你疯了吗我听见她的闺蜜在尖叫。

    秦晚却回头对我说：对不起林墨，我不能嫁给你。我爱的是程野。他说他已经好了，他要带我走。

    程野。

    这个名字让我瞬间明白了一切。

    秦晚的青梅竹马，一个精神病患者。

    三年前他因为精神分裂住院。

    那时秦晚几乎崩溃。

    她每天去医院陪着他，直到我出现在她的生命里。

    是我陪她走出阴霾，是我让她重新露出笑容。

    我以为我们会这样一直走下去。

    然而现在，一切都被打碎了。

    我看着秦晚挽着程野的手离开礼堂。

    她的白纱曳地，在阳光下泛着刺眼的光。

    我站在原地，感受着所有人或同情或怜悯的目光。

    三年的感情，精心准备的婚礼，所有的期待与憧憬。

    都在这一刻化为泡影。

    我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婚礼现场的。

    直到坐在车里，我才感受到胸口剧烈的疼痛。

    手机不停地响起，是各种慰问电话。

    我一个都没接。

    我不需要任何安慰。

    我需要的是冷静。

    傍晚时分，秦晚突然打来电话。

    我接通后，电话那头传来她慌乱的哭声：林墨，对不起...程野他...他好像又发病了...

    我冷笑：所以呢

    你能不能来接我求你了...她的声音带着哭腔，我害怕...

    秦晚，你真让我惊讶。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平静，你觉得在你当众羞辱我之后，我还会像以前一样去接你吗

    林墨，我知道错了。我当时太冲动了...她抽泣着，可是程野说他好了。他说他想要和我重新开始...

    所以你就毫不犹豫地抛弃了我我的声音越来越冷，在我们的婚礼上

    对不起...她的哭声更大了，我真的知道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

    晚了。我说完这两个字就挂断了电话。

    随后我关机。

    我不想再听到她的声音。

    我需要时间好好想想。

    这一夜我失眠了。

    回忆如潮水般涌来。

    第一次见到秦晚时，她正在医院的长椅上哭泣。

    那时她刚得知程野确诊了精神分裂症。

    我走过去递给她一包纸巾：别哭了，眼睛会哭坏的。

    她抬起头，泪眼朦胧地看着我。

    那时我刚调任到这家医院做外科主任，而她是儿科医生。

    从那以后，我常常能在医院里遇见她。

    她总是在下班后去精神科病房看程野。

    我看着她一天天消瘦下去，终于忍不住约她吃饭。

    你不能这样下去。我对她说，你得照顾好自己。

    她流着泪说：可是程野需要我。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我答应过要照顾他一辈子的。

    那你呢谁来照顾你

    那顿饭后，我开始有意无意地关心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