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槽,他将核心碎片嵌入其中,海底突然亮起幽蓝的光——那是知更鸟的核心,正悬浮在巨大的齿轮网络中央,周围缠绕着无数记忆金属丝。
父亲……安德烈的指尖刚触到核心,记忆如潮水般涌来:艾伦在暴风雨中调试巨轮的核心,埃达斯用身体挡住崩塌的齿轮,还有那只会流泪的知更鸟,临终前将记忆金属丝缠在年幼的安德烈手腕上——原来,他一直以为的胎记,竟是知更鸟留下的记忆印记。
海面传来剧烈震动,利维坦的触手拍击船底,让整个巨轮倾斜15度。安德烈慌忙摘下袖扣,将其嵌入核心的缺口——父亲的袖扣、埃达斯的锚形纹章、还有他自己的机械蝴蝶核心,三者竟完美咬合,形成完整的记忆齿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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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更鸟的核心突然发出清鸣,记忆金属丝如活物般升空,穿透海面,缠上了利维坦的核心齿轮。安德烈看见,在机械触手的记忆里,竟封存着埃达斯三十年前的身影——他正抱着遍体鳞伤的艾伦,在巨轮底舱哭泣,机械义肢的齿轮声与心跳声同频。
六、黎明前的齿轮抉择
当安德烈回到甲板时,埃达斯正靠在船舷上,细剑插在身旁,机械义肢的齿轮组已完全暴露,核心碎片发出不稳定的红光。利维坦的触手无力地垂入海中,记忆金属丝像银色的脐带,连接着巨轮与深海。
你看见那些记忆了。老人扯掉染血的手套,露出机械义肢与血肉的接驳处,齿轮间卡着半片知更鸟的记忆金属,三十年前,艾伦把知更鸟的核心藏进我的义肢,自己却被皇室带走——他说,比起机械生命,人类更需要会流泪的机械师。
安德烈跪在老人面前,发现他的单片眼镜早已破碎,镜片后是只带疤痕的眼睛——那是为保护艾伦而失去的。为什么不告诉我他的声音哽咽,为什么独自承受这些
埃达斯笑了,用完好的眼睛望着东方渐白的天空:因为你父亲说过,真正的机械诗人需要自己去触碰齿轮的温度——就像现在,你学会了用记忆驯服利维坦,而不是用细剑。他抬手,将安德烈的领结重新打好,动作比在水晶宫时缓慢许多,记住,安德烈,齿轮的优雅不在于永不破损,而在于破损后,依然能为下一次转动积蓄力量。
晨雾中,机械知更鸟的记忆金属丝化作上百只小蝴蝶,围绕着巨轮飞舞。安德烈终于明白,父亲和埃达斯穷尽一生追求的,从来不是完美的机械生命,而是让机械与人类的记忆在齿轮间流动——就像现在,埃达斯的机械义肢虽然残破,却因承载了两代人的记忆,而显得比任何精密机械都更温暖。
我们该回伦敦了。老人挣扎着起身,却被安德烈稳稳扶住。这次,他没有拒绝,只是将拐杖交给年轻人,自己则靠在安德烈肩上,望向逐渐清晰的雾都轮廓,下一站,黑市齿轮交易所——那里,有人在拍卖你父亲的机械心脏。
安德烈握紧核心碎片,感受到父亲的记忆与埃达斯的信任在齿轮间共鸣。巨轮的汽笛响起,惊飞了栖息在锚链上的机械海鸥,它们的齿轮翅膀在晨光中闪烁,像撒了把记忆的碎片。
他忽然想起水晶宫的机械蝴蝶,想起埃达斯在战斗中始终端正的领结,想起父亲笔记里的那句话:齿轮的转动从不是为了到达终点,而是为了让每一次咬合,都留下值得铭记的痕迹。
(第二章完)
第三章:黑市齿轮的血色拍卖(1899年10月)
一、雾都地底的齿轮迷宫
伦敦的下水道在黎明前最暗的时刻苏醒,安德烈跟着埃达斯穿过生锈的井盖时,靴底碾过的齿轮状苔藓发出细碎的响。前方,黑市齿轮交易所的青铜大门在蒸汽中若隐若现,门楣上的机械蛇雕塑吐着能量石信子,鳞片间嵌着无数齿轮残片——那是历代闯入者的纪念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