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捆便捆紧些。此刻的他玉冠微斜,慵懒地倚着檀木雕花床柱,半敞衣襟下锁骨泛着淡淡潮红,若是臣半夜挣开了……
首辅大人当年可是文状元,难不成还身负武功我指尖故意划过他腰间玉带,果然触到紧绷的肌理。
殿下要捆我到几时凌渊的喉结在月光里划出微妙的弧度。
三个时辰,你这药应该就解了。我轻抬下颌,却在他急切倾身想要捕获我时往后一避。
三个时辰……抬眸望向我的凌渊嘴角扯出一丝苦笑,公主好狠的心……
瞧见他任人摆布的模样,难以言喻的畅快涌上心头,让我好似踩在云端,晕晕乎乎,胆子也跟着愈发大了起来
。
难受么我跨坐于凌渊腰间,金线绣的凤尾裙摆铺满床榻,伸手拂去他额角沁出的细汗,黎阳郡主这药倒是烈得很。
殿下可知……玩火自焚的道理他的声音压得极低。
首辅大人这般模样.……还能焚得了谁呢我变本加厉,缓缓俯身,动作不可谓不刻意,鼻尖几乎与他的相碰。
发间步摇垂下的珍珠垂落在他膝头的一瞬,只觉凌渊的呼吸越发沉重。
若首辅大人现在求饶……我捏着青瓷瓶在他眼前晃,解毒丸撞出清脆声响,本公主说不定会大发慈悲。
感觉自己只差一步就可把他踩在脚下,我潜藏在心底的戏谑之意如同被点燃的野火,烧得理智所剩无几。
不过本公主改主意了。若想要解药……我缓缓抬起手,将冰凉的解毒丸贴着锁骨滑进襦裙,看着他骤然收缩的瞳孔轻笑,阿渊哥哥亲自来拿。
萧雪晗……他第一次唤我名讳,夹杂着低哑喘息,你赢了。
余音淹没在骤然交叠的呼吸间,他腕上最后一道绸带应声而落,灼热的掌心扣住后腰时,摇曳烛火恰被夜风吹熄。
你!我撑着他胸膛要起身,裙裾却被他压住,慌乱中摸到枕边的青瓷瓶,不管不顾将解毒丸塞进他口中。
凌渊怔愣的表情转瞬化作促狭笑意。
我望着他此时清明如寒潭的眸子,忽然意识到那抹薄绯原是伪装。
他根本未曾饮下那盏酒。
殿下赌我会喝,我赌殿下会来。他指尖细细拭过我唇上残红,公主特意安排的这出戏,臣演得可还尽心
我又气又恼,却被他趁机将十指压进锦枕,挣动间抬腿欲踢,又被他用绸带缠住脚踝:
凌渊你混账!
臣在。他眼底欲色翻涌如困兽,唇齿厮磨间却仍带着克制的温柔,臣这副身子,自始至终,只认殿下一味解药。
月白纱帐簌簌垂落,凌渊在彻底失控前抵住我的额,气息灼人:……臣说过要殿下哭的。
是誓言,亦是经年渴欲,终见天光。
而我早已在他臂弯里土崩瓦解,唯有指间绸带愈绞愈紧,任由他将那个雪夜谶言寸寸兑现。
那盒雪肌膏终究用上了,只是指尖游移之处,从耳后辗转至更隐秘的温软。
9
数日后,御花园的凉亭里,蝉鸣渐起。
攸宁捏着绣帕给我扇风,眼睛却盯着我颈间未消的痕迹:皇姐这几日气色倒好,只是这初夏的蚊虫未免太猖狂了些。
我拍开她作乱的手:你今日是专程来取笑我的
我错了我错了。攸宁灵活地躲开,首辅大人真的超爱。
花影摇曳间,我望着不远处被众星拱月的颀长身影。凌渊此刻正执壶为老太傅斟茶,低垂的眉眼在阳光下透出几分罕见的温和。
超爱……我吗
想起那夜凌渊将我按在锦被里说臣在时,眼底确有我看不懂的暗涌。
攸宁……我摩挲着茶盏边沿的祥云纹,你说他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