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怎么会是她

    沫沫！

    慕九铭瞳孔骤然紧缩，连忙将黎沫抱了起来。

    感受到炽热而又熟悉的温度，黎沫睁开眼，人还有些恍惚：九爷，你是来带我回家的吗

    慕九铭呼吸一滞，有些喘不上气。

    门外有备用钥匙你怎么不自己开门进来流这么多血，我马上带你去医院！

    说着，他拿起手机就要打电话。

    黎沫连忙拦住他，虚弱的语气带着几缕焦急：只是鼻血而已，我不想去医院。

    听着她话语里的坚持，慕九铭只得将她搀扶回了家。

    正在这时，一直在角落睡觉的小猫喵呜叫唤着一路跑了进来。

    慕九铭看到猫，脸色骤然一变：哪里来的猫，我家沫沫对猫毛过敏，快滚！

    黎沫怔住，鼻头不由得一涩。

    两人结婚前，慕九铭曾养过一只拉布拉多犬，但在知道她对动物毛发过敏后，他狠心将大狗送回了老家养着。

    九爷喜欢小猫小狗，但更喜欢沫沫。

    那时候的慕九铭，说着情话眸底还有星光闪烁，让黎沫感动不已。

    事到如今，原来他还记得，自己对动物毛发过敏。

    大抵，还是有感情的，是吗

    眼见慕九铭要拎起小猫扔出去，黎沫不顾脸上的血渍狼狈，轻声恳求道。

    九爷，让它留下吧。

    慕九铭蹙了蹙眉，担忧看着她：你这样子，能行吗

    黎沫笑了笑，有些无力：试试看，总要给彼此一次机会。

    好比他们的感情，虽然已到物是人非，但也还没山穷水尽。

    慕九铭拿着湿毛巾温柔擦拭着黎沫脸上的血渍，细致入微得如同一个模范丈夫。

    忙乎好后，他又去厨房亲自煮面。

    一份没加调料的给了小猫，一份加了荷包蛋的给黎沫。

    沫沫，快趁热吃。

    慕九铭咧嘴笑着，带着人间烟火气息。

    黎沫怔怔看着他，一切仿佛都回到了最初，两人一起住在出租房共患难的时候。

    沫沫，这次是我不对，不该对你说胡话，以后咱们好好过日子。

    慕九铭轻声说着，将吻落在了黎沫的额间，字里行间带着发自肺腑的真心。

    黎沫微愣，想起梗膈在他们两人间的那个女人名字，一时间心底五味具杂。

    以后，九爷都不会离开吗她问道。

    当然，以后九爷都会在家好好陪你。

    慕九铭轻轻搂了搂黎沫，感受到怀中人瘦骨嶙峋，不禁拧眉：看你都瘦成这样了，我得抓紧把你养肥，然后咱们好要个孩子。

    孩子——

    黎沫神情一窒，端着面碗的手猝地抖动，摔落至地，四分五裂。

    看着散落一地的面条和碎瓷片，慕九铭的脸色瞬间挂不住。

    我煮的面就这么难吃

    她没说话，满脑子都充斥着慕九铭刚说的‘孩子’二字，感受到如针扎的疼意。

    黎沫脸上的复杂情绪，慕九铭全然读不懂。

    一室的静默让他怒气蹭蹭上头，更为心烦意乱。

    我都已经低声下气给你道歉了，你还想要怎样

    再这样甩脸色，这日子没法过了！

    他冷声说着，直接摔门离去。

    房间里的温度，骤然降低。

    黎沫看着一地狼藉，静坐到天亮。

    看着依偎在脚踝睡觉的小猫，她发觉自己并没有红肿发痒的过敏现象。

    看来，人都是会变的。

    这时，外面传来了门铃声。

    黎沫怔了怔，走去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