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咧嘴，伸出两根手指，因为你妈妈给我这么多。

    周嘉愣了一下，既而不可置信，你的意思是说你都是为了钱

    不然呢我很诚实答道，你总说林总对你不好，可你仔细看看，你的每一样吃穿用度哪个不是花她的钱

    周嘉满脸不服气，我知道短时间内无法扭曲她根深蒂固的认知，便改变行程，带她去了另一个地方。

    8

    周嘉行走在偏僻崎岖的山路上，心里直打鼓，我们要去哪儿

    把你卖进大山里给老男人人做媳妇儿，五年抱三娃，只要人没死，就往死里生。哦，还得给一大家子做饭洗衣打扫卫生，运气不好的话丈夫还爱打人。我回答地理所当然。

    周嘉打个哆嗦，目光警惕，脚下悄悄远离，看见对方嘴角笑意后才反应过来是骗自己，不由恼怒道，你又吓唬我。我们到底去哪儿啊

    此时我们已爬到山顶，我拍拍一块大石头招呼她坐下，指着半山腰某处说道，没唬你，看见那个村子没那是我老家，户户都穷，小学刚毕业爸妈就想把我卖给一个老鳏夫，就因为他出的彩礼最高，猜猜有多少

    周嘉望着被树木遮挡看不真切的村落，拧眉思索片刻试探着答道，二十万

    我不禁笑出声，一千。看着周嘉蓦然睁大的眼睛不由笑得更是开怀，这还是看我成绩好才多加了几百块钱。

    周嘉眼中满是同情，后来呢

    后来啊。我陷入那段痛苦黑暗的回忆，我不甘心就离家逃走了。却因年纪太小，在外求生很是艰难。最终被家人抓到，当时我特别绝望，都想和他们同归于尽了。

    幸得上天垂怜，遇到一位好心人，她得知我的遭遇后用威逼利诱的方式逼迫家人不再阻止我上学，又给我在当地专门资助贫困生的基金会留下一笔钱，我这才得以继续读书考上大学。

    周嘉拍拍胸膛，松口气，幸好幸好，正所谓苦尽甘来。那个人真是做了件大好事啊。

    是呀，关键是做好事不留名。当时只听她鼓励我时说过是科大学生，便努力学习考进科大，计划以那里为起点找到她，告诉她善举已开出花来。我笑了笑，起身拍拍衣服，走吧。

    哦，哎，不对，我们这就走了不去你家坐坐周嘉诧异，你带我爬半天山就是讲个往事你也没说找到好心人没

    找到了，还知道她确实是个大好人，资助了不止我一人。来这里就是为了告诉你有钱很重要。

    你可以在酒店直接告诉我，不对，这句话在任何地方都能说，完全没必要爬荒山。

    身临其境才能印象更深刻。

    周嘉撅着嘴接受了这个解释，主要是不接受也没法子，出发之前就答应行程全听我安排。

    9

    就在周嘉以为旅途结束该回家时，我又带她窜到另一个城市，进入一家高端餐厅。

    她摩拳擦掌，准备大快朵颐。

    我示意她转头看向对面包间，随着服务生进出，包间门开开合合，我们偶尔能瞥见里面的情形，虽然短暂，却也足够。

    因为周嘉盯着包间门愣住了，无法相信自己看到的场面。

    她一直以为妈妈在外面也是高傲冷漠，颐指气使的模样，完全没想过妈妈也需要卑躬屈膝，被客户泼一脸酒水也要保持微笑，那带着隐忍讨好的笑脸深深刺痛了她的眼睛，也让心脏莫名沉重。

    生意不好做啊。我边感慨，边在桌下给林总发送信息，有点过了。

    我不知道周嘉经过怎样的思想风暴，只是点餐时她有意无意略过那些顶尖价格的菜品，又说高端酒店住腻了，想换家亲民热闹的。

    我全部应下，把录音再次转发给林总。

    我们出游时间太长，周教授终于打来电话催促回家，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