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跪在云栖鹤面前,捧出个玄铁匣子。匣中龙纹圣旨上,先帝朱批力透纸背:朕若有不测,由云妃所出皇子景云继位。
景云...萧云昭猛地看向云栖鹤,所以庄主给你取名栖鹤,是取云栖景止之意
云栖鹤却盯着自己掌心。银蓝色光点正从毛孔不断渗出,而每飘走一点光,他的脸色就灰败一分。不重要了...他苦笑,我活不过三日...
主上不可!老统领突然割腕,将血滴入药碗,隐麟军三百儿郎皆以云氏秘法养大,我们的血能暂缓毒性反噬!
宫墙内突然传来钟鸣——九慢九快,这是帝王危殆的信号。萧云昭的剑已出鞘,却见云栖鹤擦去唇边血迹,对她伸出小指:先救国,再论位。可好
晋王站在金銮殿丹墀上,脚下躺着昏迷的皇帝。他手中的蓝翎花正妖艳绽放,花瓣片片剥落,化作蓝色毒雾弥漫大殿。
景曜侄儿,你以为解了双生蛊就万事大吉他冷笑着掰开皇帝嘴唇,却不知这二十年你每日喝的茶里...
殿门突然爆裂。银蓝光流如天河倾泻,所到之处毒雾尽散。晋王惊愕回头,看见浑身发光的云栖鹤踏光而来,身后跟着剑染鲜血的萧云昭。
王叔错了。萧云昭甩剑成花,陛下喝的茶,这十年都是我亲手换的。
云栖鹤已走到龙椅前。他指尖银光没入皇帝眉心,一条透明蛊虫被硬生生逼出!与此同时,殿外传来沈擎岳的怒吼:血盟书在此!
黎明第一缕阳光穿透云层时,蓝翎花已全部枯萎。云栖鹤靠在汉白玉柱上,胸前银纹正在消退。萧云昭在他身旁,手中是那份染血的传位诏书。
烧了吧。云栖鹤轻笑,我娘若在世,定会说那把椅子硌得慌...
沈擎岳突然闯入:殿下!西梁大军已破北境!他身后跟着风尘仆仆的云七,但有个意外收获——我们抓到了西梁大祭司。
萧云昭剑眉一挑。云栖鹤却已经撑着站起来,他褪去血色的脸上浮现出与先帝如出一辙的锐利神色:
正好,问问那位大祭司...二十年前给我娘下毒时,可曾想过今日
第十一章·蛊源真相
地牢的火把在萧云昭腰间玉佩上投下晃动的光影。西梁大祭司突然蜷缩起来,铁链哗啦作响,浑浊的眼珠死死盯着那块蟠龙玉佩。
你认得这个。萧云昭解下玉佩,祭司的瞳孔随之收缩。当玉佩悬在他眼前三寸时,青铜链子突然变得滚烫,龙纹缝隙中渗出青色丝线——与当年云妃毒发时的症状一模一样。
双生蛊需以血脉至亲为引...祭司嘶哑的声音突然卡住,他盯着萧云昭的脸,竟开始发抖,长公主殿下饶命!当年非是我要害您...
萧云昭指尖一颤。二十年前云妃中毒时,她确实穿着云妃的衣裙在殿中玩耍。记忆里那片混乱中,似乎有人拽走了她腰间玉佩...
说清楚。剑尖抵住祭司咽喉,你当年把蛊引下在何处
御书房里,萧云昭将发烫的玉佩浸入冰水。水面立刻浮起蓝色油膜,与当年云妃毒发时太医记录的青丝浮水完全一致。
玉佩是太后赐我的。萧云昭突然抬头,云栖鹤,你可还记得你母亲中毒前见过什么人
云栖鹤的金针悬在冰水上空:母亲临终前说...太后赏了碗杏仁酪...针尖突然变蓝,但毒不在食物里,而在盛器的金边上!
沈擎岳撞开门时,正看见玉佩在水中裂成两半。藏在夹层中的薄如蝉翼的金箔片上,刻着密密麻麻的西梁咒文。
末将查到了!沈擎岳抖开卷宗,永和三年腊月,太后宫中的金器确实全部重镀过!
先帝起居注在案上铺开。萧云昭指尖停在某页:云妃中毒前七日,太后单独召见晋王两个时辰。下一页的墨迹被水渍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