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林墨刚把木箱塞进墙洞,就听见院外传来马蹄声——是官靴踩过青石板的动静。
林仵作。赵文远的声音混着风声,某给过你机会。
第3章
朝堂施压下的抉择
木门被踹开时,林墨正背对着门。
他听见锁扣断裂的脆响,转身就看见赵文远站在台阶上,身后二十个带刀兵丁堵了院子。
赵文远腰间玉牌在晨光里泛冷光,嘴角挂着笑,像在看案板上的鱼。
林仵作。赵文远跨进门槛,靴底碾过地上的药渣,某前日说过,这案子由户部接管。
林墨手按在桌角。
木箱还在墙洞,帕子塞在袖中。
他盯着赵文远腰间的金丝暗纹:刑部验尸,天经地义。
天经地义赵文远突然收了笑,李员外死在自家床榻,你偏要说是中毒;太医院旧址是皇家禁地,你带江湖女子私闯——他扫了眼缩在墙角的苏昭,破坏朝廷威严,该当何罪
苏昭垂着眼,手指摩挲骨簪。
林墨往前半步:李员外指甲发绀,舌苔青黑,分明是钩吻中毒。
赵大人若要治罪,先请大理寺来验我的尸。
兵丁们手按刀柄。
赵文远盯着林墨的眼睛,忽然笑出声:好个硬骨头。他从袖中摸出个黄封公文,三日后,大理寺会来提人。转身时甩了甩广袖,再查下去,你父亲的下场,就是你的。
脚步声渐远。
林墨背贴上墙,才发现后背全是冷汗。
苏昭走过来,指尖戳了戳他肩膀:怕了
怕。林墨扯下帕子,但更怕二十年的案子,再沉二十年。
院外传来咔嗒一声。林墨弯腰,从门缝里捡起张皱巴巴的纸。
城西将军府,寅时三刻。墨迹未干,死者同李员外。
苏昭凑过来看:谁送的
不知道。林墨把纸揉成团,但该去。
将军府的门虚掩着。
看门的小厮瘫在门后,脖子上有道青痕。
林墨蹲下身,指尖探他鼻息:刚死。抬头看苏昭,你走前面。
正厅里血腥味刺鼻。
将军趴在书案上,佩剑插在胸口,剑柄还在渗血。
他面容安详,像睡着了。
苏昭踮脚绕过血渍,指着案头:那本书。
林墨抽出来。
封皮磨损严重,百梦二字勉强辨认。
翻到内页,纸页间掉出片干枯的花瓣——和李员外枕下的一模一样。
验尸。林墨解将军衣襟。
伤口边缘泛着紫黑,像被什么腐蚀过。
他凑近闻,隐约有股甜腥气——和李员外体内的药香,分毫不差。
退出去。苏昭拽他胳膊,我要入梦。
林墨退到廊下。
过了盏茶时间,苏昭掀开门帘,脸色发白:他死前,见了个白发老头。她捏着衣角,老头说,药香可助君解脱。
解脱什么
不知道。苏昭摇头,但那老头的声音...像极了我娘说的,陈院正的徒弟。
城南铁铺的风箱还在响。
王铁匠擦着汗抬头,见是林墨,咧嘴笑:林仵作,又来问铜钱
问点别的。林墨掏出从将军府带的花瓣,见过这种花吗
王铁匠眯眼瞧:像钩吻。
二十年前,有个穿太医服的老头,来我这打过铜罐。他放下铁锤,说是要装什么引魂香,罐子要密封,带暗扣。
后来呢
后来那老头全家被烧了。王铁匠压低声音,我去收尸,看见院里碎了一地铜罐——和我打的一模一样。他拍林墨肩膀,你查的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