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这么憋屈,该去把你家砸个稀巴烂再出发的。」
我以为他们不会找我。
那天,我和陆时屿盘坐在色拉寺的辩经场,听僧人们辩经。
我看的投入,压根没听到电话响。
陆时屿背着我走出去的时候,我才发现有十几个未接来电。
全是我哥跟我妈打来的。
我心里一紧,难道家里出事了?
正犹豫要不要回过去的时候。
我妈的电话又来了:「你死哪去了?!」
我把电话拿远,好久耳朵才不再鸣叫。
「和你没关系。」
「徐图!你真是翅膀硬了!你...」
她还没骂完,我哥在一旁低声喝止:「妈,说正事。」
「哦,对。」她的声音瞬间放缓。
「你嫂子需要去医院建档产检,你不是有个朋友家里有妇产科医生吗,你给联系一下。」
她说的其实就是陆时屿的妈妈,陆文政当年出轨陆程程的妈,她果断离婚。
和陆时屿之外的陆家人自然也断了联络。
可她是烟城妇产科的顶级专家,没有孕妇不想在她的照料之下顺利产子。
他们可真拉的下脸,怎么好意思让人家帮第三者的女儿接生。
「帮不了。」
我直接挂了电话。
涩意也在这时涌上心头。
无论我怎么控制,豆大的泪还是止不住地往下掉,打湿了陆时屿的脖颈。
藏区风大干燥,加上体弱疏于保养,我的脸生了皴。
眼泪淌过,刺痛的要命。
这让我哭地更凶了。
陆时屿轻轻叹着气,把我放在路边的长椅上。
「图图,不准再哭了。至少,不准为他们再哭,不值得。」
我点点头,把自己埋进他的外套里。
他们的确不值得,打着家人的旗号,给我最沉重的伤害。
人只会被在乎的人伤到,我不在乎他们了,也就不会被伤到。
10.
病痛的折磨时常让我情绪失控,总要靠他的安慰平复下来。
我总以为,陆时屿很坚强。
可那天,我半夜醒来,却听见他在阳台小声地啜泣,他自言自语道:
「肉球,为什么偏偏是她。怎么才能让她活下去,朝拜完西藏所有的寺庙会有用吗?这里这么多神明,就没有可以保佑她的吗?」
「喵。」
黑暗里,猩红的小点一闪一闪,我偏头看了快一个小时,那红点灭了又亮起,就没断过。
他什么时候学会的吸烟。
我躺在床上,眼泪浸湿了枕头。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推门进来。
去洗手间收拾半天,大概是在清理身上的烟味。
「阿屿。」
「嗯?怎么醒了,哪里不舒服了吗?」他闻声连忙过来,伏在床边。
我轻轻捉起他的手。
衣衫已被我褪去。
「徐图。」他惊地缩回了手。
「别闹。」
「阿屿,我怕我再也没有勇气在你面前脱去衣服。」
我的腹部,开始积液。
肚子一点点鼓胀,四肢却越来越消瘦,再这样下去,我自己都不敢直视这副身体。
我想不到别的办法了,用什么去表达我的爱。
只有人类最原始的欲望,越粗暴便越纯粹。
他妥协了。
真的不想死,好不甘心。
11.
陆时屿还是知道了我和陆程程之前的恩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