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了。
「行了行了,一块回家吧。大过年的,别在医院逗留了。」
我哥打着圆场,推着我们一行人往停车场走。
还是没有人在乎我到底得了什么病。
一拉开我妈的车门,我叹了口气——副驾驶和后备箱堆满了礼盒。
后座上也放了一些,坐俩人都有点挤。
「你自己回去吧。」
我妈头也不抬,甩下这样一句,便钻进驾驶座里。
随后车子轰隆启动,她拉着她的好大儿和好儿媳绝尘而去。
过年期间不太好打车,最后我是走回家的。
到家的时候,他们已经开始吃午饭了。
「也不知道你墨迹什么去了,自己拿碗筷去吧。」
我妈一脸嫌恶。
我看到徐进夹了一大块糖醋里脊到陆程程碗里。
以前,那也是我最爱吃的菜。
现在倒没人问我爱吃什么了,一大桌子,全是陆程程喜欢的菜品。
想到这,我一阵反胃,一言不发径直进了自己的房间。
「你看看!给她脸了!她还不乐意了!大过年的惹人膈应!」
我妈在我身后破口大骂。
陆程程软声软气地说:「妈,消消气,过年不好生气。妹妹她也不是故意的。」
我看得有些愣怔,她人畜无害的模样是怎么装出来的呢。
上学时她面容狰狞地抓着我的头发往水里按,笑着说:「徐图,你说人在水里最多能呼吸多久啊?」
如今倒是判若两人了。
3.
陆程程以前叫赵程程。
后来她父母离婚,亲妈再婚,嫁给了烟城的富豪陆文政,她也跟着改了姓。
姓氏改了,性子也改了。
赵程程胆小本分,陆程程嚣张跋扈。
而我们徐家在烟城,本来也算是有头有脸的。
只是造化弄人,她们母女攀附上权贵的时候,我爸意外去世,家道就这么中落了。
陆程程对我的欺虐,也是从那时候开始的。
看着我戴着黑色的孝布进教室,她的眼里甚至放出了光。
孝布没别紧,走过她座位旁边时落到了地上。
我弯下腰想要拾起来,却被她一把夺过去。
「徐图,我来帮你。」
她不由分说地拽过去我的胳膊,粗鲁地套上孝布,打开别针,狠狠地戳进我的肉里。
痛感来的过于突然,我甚至叫不出声。
只是张着嘴紧紧皱眉。
我一把抽走胳膊,却反被她用力握住。
「别急啊,还没别上呢。」
见我要生气,她反而笑了:
「徐图,没人疼的孩子,是没有资格发火的。」
她说的对。
家里疼我的,只有爸爸。
我妈打小就不喜欢我,只喜欢我哥。
她常偷偷跟我说:「这个家里的一切都是你哥的,你不要妄想得到。」
爸爸死后,之所以我还没被赶出家门。
是因为他生前委托了信托公司,财产我和我哥年满30岁以后才能继承。
我妈在等我到三十岁,好要走属于我的那份。
只是,我活不到三十岁了。
4.
我待在房间里,反复看那张报告单。
思绪翻飞的时候,卧室门被一把推开。
「徐图,程程说的那个事,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我妈趾高气昂地倚在门框上,大剌剌地问道。
我眉头一皱,没想到她竟然是认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