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蹙眉问:「辞职?姜湉,你是认真的么?」
我沉默半晌。
「我…我前段时间诊断出来胃癌晚期,时间已经不多了。」
办公室里沉寂了一会儿。
我偷偷瞄了一眼男人。
见他脸色有些不对劲。
难道是怕我突然辞职找不到替补的人交接我的工作?
我忙解释:
「顾总你不用担心我辞职后没人负责我的工作,行政部门有比我更优秀的——」
啪——
顾青宴猛地合上文件。
我顿时噤了声。
男人声音有些喑哑:「辞职的事以后再说。」
「你现在,立马去医院检查治疗。」
我耸耸肩:「我不想治了,其实我觉得现在也挺好的。」
顾青宴:「姜湉,听话。」
他的音量陡然拔高。
放在桌子上的手背青筋暴起。
我抬头就见男人脸色微沉,那双深邃的眼眸里情绪深沉,难以琢磨。
不免有些惊讶。
没想到我辞职顾总反应会这么大。
不应该啊。
我更没想到的是,顾青宴会陪我去医院检查。
也许是我俩高中是同班同学同桌的缘故。
顾总对我这个老同学多有照顾。
倒也说得过去。
一路上我的胃就开始隐隐作痛。
到了医院大厅,我疼得额头冷汗直冒。
腿一软,差点倒下。
预料之中的摔倒在地并未发生。
一只大手及时揽住我的腰。
我整个人被拥进了怀里。
鼻尖扑鼻而来的是清冽的雪松木质香味。
胃部的绞痛似乎减轻了不少。
「姜湉,没事吧?」
顾青宴眉头紧皱,眼底是我从未见过的紧张。
我心里微微一动。
有种难以言说的感觉在胸口蔓延。
我摇摇头,刚要说我没事。
背后却传来一道讽刺的声音:
「哟姜湉,原来你这是换了个男人舔呀。」
5.
「还以为你有多专一呢,原来也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
我看去,是薛林。
裴聿在酒场上的那些狐朋狗友之一。
昨晚的酒桌上,就是他起头打的赌。
赌我还要舔裴聿一辈子。
可惜,这是他输得最快的一场赌博。
因为在赌完之后我便掀了桌,泼了酒,提了分手。
我厌恶地瞥他一眼,正欲开口。
顾青宴却将我置于身后,将我挡得严严实实。
冷声警告:
「这位先生,小心祸从口出。」
薛林瞧见他正脸,脸上一惊。
「顾总怎么会在这里?」
我记得薛家正有一个项目求着和顾氏集团合作。
只见薛林伸出手想要和男人握手。
顾青宴正眼都未施舍一个。
「回去告诉薛老先生,以后不用再来找顾氏合作了。」
说完揽住我的腰往里面走。
我转过头,瞧见薛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爽死了。
我做了血常规、胃镜检查后,在走廊上的长椅坐了下来。
顾青宴则是与医生交流具体情况。
沐浴着阳光,我昏昏欲睡。
不知过了多久,男人从办公室里出来。
我:「怎么样?还能活多少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