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她做的膜,只能撑半个月
十指交叉抵在额上,压抑的喘息声格外粗重。
张文文有些哽咽:“法务部说,温小姐有伤残八级鉴定报告。”
“伤到哪了?”
“右手。”
右手!
那是她的命啊!
顾北辰喉头哽住,将脸埋进手心,缓和片刻后才颤声道:“不论用什么办法,我今天必须要见到她!”
*
温言还是高烧了。
半睡半醒间不停唤哥哥,一会儿要水,一会儿说冷,一会儿又喊疼。
周易声声有回应。
被指使得团团转。
天亮时烧退了,她终于安稳睡下,周易毫无睡意,靠在床边喝茶。
温言发了噩梦,呜咽出声。
他轻轻拍抚,见她眼角不断沁出泪水,呢喃着唤了声顾北辰。
又是顾北辰!
他盯着温言,眸中隐隐浮上血色。
多年含蓄压抑,两天两夜的心疼担忧,不眠不休,让他情绪到了爆发点。
忍无可忍。
手指不禁用力。
咔嚓!
精致的骨瓷杯碎在他手里,冷白手指顿时染了血色。
给温言常规检查的护士,本就畏惧这位传说中的煞神,当下一激灵,手中托盘坠地。
哐当!
尖锐声惊醒温言。
她蔫哒哒睁开眼,愣了片刻才看清情况,无措地拉住周易衣角,“哥哥,你怎么流血了?”
周易一脸冷峻。
很想问她有没有心肝,如今还念念不忘那人做什么!
又担心吓到她。
只能痛苦闭紧眼,将她搂进怀里,拍着背道:“没事,杯身太单薄,碎了。”
说话间已用手帕清理干净手指,可瞬间伤口又渗出血珠子。
护士过来递上创口贴。
周易眼皮都不抬一下,冷声:“去收拾干净。”
很快病房安静下来。
周易将温言拢在胸前,不让她看到自己的眼,手轻轻拍拍她,“睡觉。”
温言靠着他,温顺闭了眼。
周易知道她没睡。
轻轻抖动的眼睫昭示着她心中不安。
周易压下心中戾气,“睡不着就陪我说话。”
温言不敢动。
她本就柔静羞怯,而周易过于强势,在她印象里哥哥发起脾气来是了不得的。
谁赶上谁倒霉。
周易无奈,低笑着揉揉她耳垂,“装睡精。”
好熟悉的称呼。
温言心里发涩。
从初一那年陪她回苏州和外婆过中秋开始,他就学了外婆,偶尔这样唤她。
也不知外婆现在身体好不好,有没有想她?
这五年但凡她要去苏州,半路就会被遣送回来。
当年她不肯要母亲选的联姻,执意跟顾北辰北上,母亲就说全当没生养过她。
不让她见外婆是附带惩罚。
思念一旦酝酿是收不住的,温言此刻满脑子都是青石小巷,是外婆宠溺地声音……
周易的心“咯噔”一下。
怎么用这种眼神看他?
可怜巴巴的。
被吓到了?
他将声音放慢唤她言言。
温言咬唇,不让眼泪落下。
“别咬。”周易垂下头,轻轻掐住她下巴,指腹缓缓揉过唇瓣。
丰盈。
柔软。
阳光正好,温柔洒在她脸上,净白如玉,唯有他指下的唇嫣红。
只是这样看着,周易便感觉一股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