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适时震动，是医院发来的柳父最新检查报告——有人暗中调换了透析用药。

    还真是迫不及待。她扯下珍珠耳钉重重拍在桌面，耳骨被金属冰得发疼。走廊传来急促脚步声，墨阳踹开虚掩的门冲进来，西装领口歪斜，向来锃亮的皮鞋沾着泥渍。

    医院监控被删了！他扯松领带，脖颈青筋暴起，柳知晓在病房被人袭击，要不是护工路过......

    夏芷将平板电脑推过去，转账记录里那笔标注着特殊服务费的汇款格外刺眼：二十四小时前，墨氏旗下的医疗耗材公司，给负责柳父透析的医院打了三百万。她起身逼近，高跟鞋的声响像催命符，你母亲比想象中更疯狂。

    墨阳的瞳孔骤然收缩，抓住桌沿的指节泛白。窗外突然炸响惊雷，暴雨倾盆而下，雨幕中隐约传来直升机螺旋桨的轰鸣。夏芷扯开窗帘，看到墨氏集团标志的银灰色直升机正悬停在夏氏大楼上空，探照灯扫过她苍白的脸。

    玩得真够大。她冷笑一声，抓起沙发上的黑色皮衣，你母亲这是准备兵临城下。

    两人冲进地下车库时，柳知晓的电话恰在此时打来。夏芷开免提的瞬间，背景音里传来重物倒地的闷响，紧接着是压抑的呜咽：夏小姐......有人......

    待在病房别动！夏芷猛地发动引擎，轮胎在地面摩擦出焦糊味，我五分钟到！

    暴雨模糊了挡风玻璃，导航显示医院方向的路段突然全线飘红。墨阳盯着手机上临时管制通知，喉结滚动：是我妈，她封了整条街。他突然扯开安全带，你往码头开，我坐直升机过去！

    夏芷急刹，惯性让两人差点撞上挡风玻璃。她扯下墨镜，琥珀色瞳孔燃着怒火：你疯了那架直升机就是冲着你来的！她抓起后座的卫星电话，按下加密通话键，夏家暗卫听令，立即封锁圣心医院所有出入口，任何可疑人员......都别放过。

    墨阳愣住，看着少女在雨夜中冷厉的侧脸，第一次意识到那些毒舌背后藏着怎样的狠绝。车载电台突然响起刺耳的电流声，切换成某个神秘频道，传来柳知晓颤抖的求救：他们说......要把我沉江......

    告诉我你在哪！夏芷的声音几乎破音，方向盘猛地打转，跑车擦着护栏冲进小道。后视镜里，三辆黑色商务车正穷追不舍，子弹穿透后窗击碎车顶装饰灯。

    墨阳掏出腰间的配枪，血色漫过指缝——方才跳车时，他为了保护夏芷，手臂被流弹擦伤。暴雨中，他突然笑了，带着破釜沉舟的癫狂：夏芷，这次要是能活着出去......

    闭嘴。夏芷甩给他一包止血绷带，留着力气去救你的白月光。不过先说好，要是我折在这，做鬼也得缠着你下十八层地狱。她猛踩油门，跑车飞跃积水路段，在雨幕中划出一道暗红的血痕。

    第七章

    生死博弈

    暴雨如注，夏芷的跑车在泥泞的小路上飞驰，身后的追兵穷追不舍。墨阳捂着流血的手臂，看着车载导航上不断闪烁的红点，咬牙说道：他们把知晓带到了废弃的造船厂，那里地形复杂，易守难攻。

    复杂正好。夏芷冷笑一声，猛地转动方向盘，跑车在积水的路面上甩出一道漂亮的漂移，告诉暗卫，让他们在船厂外围待命，先别轻举妄动。

    墨阳看着夏芷冷静的侧脸，心中涌起一丝异样的情绪。这个他曾经无比厌恶的女孩，此刻却像暗夜中的猎豹，敏锐而果决。他按下耳麦，传达了夏芷的命令。

    当他们抵达造船厂时，四周一片漆黑，只有零星的闪电照亮锈迹斑斑的船体。夏芷熄灭车灯，从后备箱拿出一把黑色的手枪，熟练地检查弹夹：记住，不要冲动，一切听我指挥。

    两人小心翼翼地摸进船厂，潮湿的空气中弥漫着铁锈和血腥味。突然，一声凄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