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电梯惊雷

    消毒水气味如利刃般刺入鼻腔，林婉攥着小雨滴的手紧了紧。女儿粉嫩的裙摆扫过电梯按键，23

    楼儿科的数字在幽蓝灯光下跳动。金属门即将闭合的刹那，一道阴影斜插而入，黑色高定西装下摆带起的风卷乱了小雨滴的发梢。

    季总，这是于小姐让我转交的

    ——

    助理的话戛然而止。

    林婉抬眼，撞上季慕言瞳孔里炸开的惊雷。他腕间的百达翡丽在灯光下泛着冷光，正是七年前她咬出牙印的那只手腕。小雨滴突然挣脱她的手，踉跄着扑向电梯角落的绿植，发间的粉色蝴蝶结歪成委屈的弧度。

    妈妈，花花...

    软糯的童声像颗糖，融化在凝滞的空气里。

    季慕言弯腰抱起孩子的动作快过林婉的反应。他指腹轻轻拂开小雨滴眼前的刘海，喉结猛地滚动：她睫毛...

    跟我一模一样。

    林婉的指甲掐进掌心。七年前那个暴雨夜突然在眼前闪回：季母严女士涂着血红指甲的手扯开她的衣领，在酒店套房的落地镜前冷笑：野种也配进季家你妈当年爬上季家床时，可没告诉你她是我老公的情妇吧

    电梯

    叮

    的一声打破死寂。季慕言长臂一横挡住即将关闭的门，西装面料擦过林婉手背，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林婉，我女儿叫什么名字

    季先生认错人了。

    林婉扯过小雨滴，塑胶凉鞋在地面拖出刺耳的声响。转角处，儿科诊室的电子屏跳出

    32

    号林小雨

    的名字，身后传来助理低低的汇报：于小姐在

    VIP

    病房等您，她说今天是您订婚宴倒计时...

    订婚宴。林婉咬碎这三个字，怀中的小雨滴突然指着走廊尽头惊呼：爸爸！

    季慕言的背影猛地顿住。林婉顺着女儿的目光望去，浑身血液瞬间凝固

    ——

    走廊尽头的病房门口，坐着个戴墨镜的轮椅男人。墨镜滑下鼻梁的瞬间，露出左眼那道从眉骨贯穿至下颌的狰狞伤疤。

    那是她父亲林明斌，七年前那场

    交通事故

    的幸存者。

    第二章：诊室暗流

    林女士，您先生来了

    儿科医生的笑容刺得林婉眼眶生疼。季慕言不知何时跟了进来，正用湿巾仔细擦拭小雨滴的指尖，动作熟稔得像个真正的父亲。

    他不是...

    我是孩子父亲。

    季慕言打断她，将病历本推给医生，她反复发烧是不是免疫力问题需要做基因检测吗

    林婉的心跳陡然失序。七年前那个被撕碎的亲子鉴定信封突然在记忆里翻飞，当时她攥着带血的报告从酒店逃出，信封上

    99.99%

    的字样被雨水晕成模糊的红。

    先抽血化验吧。

    医生的话让林婉猛地站起身，椅子在地面划出尖利的声响。小雨滴被吓到，扁着嘴往季慕言怀里钻，露出后颈那枚月牙形胎记

    ——

    和季慕言锁骨下方的印记分毫不差。

    妈妈别怕，叔叔的眼睛像星星。

    孩子的童言让季慕言瞳孔骤缩。林婉这才注意到，他左眼角有颗极浅的泪痣，在白炽灯下泛着珍珠母的光泽，正是小雨滴常挂在嘴边的

    星星眼叔叔。

    输液室里，季慕言忽然握住她颤抖的手。他指尖的温度烫得惊人，语调却低得只有两人能听见：当年酒店监控我查了三年，那天我喝的威士忌里有罗眠乐成分。于丽承认是她下的药，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