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客户。

    他打开外卖袋，发现少了吸管。

    对着我一顿怒吼。

    我连连鞠躬，赔笑。

    转身跑到便利店买吸管补上。

    回到车上，

    我靠在座椅上喘了好久。

    手机又响起，是新的订单。

    我咬紧牙，继续出发。

    中午回到站点，

    大家坐在地上狼吞虎咽。

    小刘扔给我一个包子。

    吃吧，撑着跑下午的。

    我接过来，大口咬下。

    包子已经凉了，

    但吃得飞快。

    下午的单子更密集。

    天气越来越热，

    太阳像火球一样晒着大地。

    我停在红灯前，

    看着旁边开着空调车的人。

    有一瞬间，特别想逃。

    绿灯亮起，我深吸一口气，

    继续蹬动车子前行。

    傍晚送最后一单。

    送到一家火锅店。

    客户是个戴眼镜的小姑娘。

    她接过餐，冲我笑了笑。

    辛苦啦！

    我呆了一下，

    第一次听到这句话。

    回到家，母亲在厨房做饭。

    父亲坐在沙发上翻着账本。

    看到我进门，

    他抬头瞥了一眼，

    今天怎么样

    我脱下外套，

    甩甩手上的汗水。

    还行，累。

    父亲点点头，

    继续低头算账。

    母亲端上一碗热汤，

    快喝点，补补。

    我捧着碗，

    鼻子一阵酸。

    吃过晚饭，

    我回到自己房间。

    手机上弹出新的兼职广告。

    我点进去看了看。

    有一份超市夜班理货员。

    我犹豫了几秒，

    点了报名。

    第二天一早，

    照常送外卖。

    晚上七点，去了超市。

    超市灯光刺眼，

    货架整齐排列。

    主管是个中年女人，

    叮嘱我搬货时小心点。

    我推着小推车，

    一箱一箱往货架上码。

    搬到腰酸背痛，

    才堪堪码完半排。

    凌晨两点，

    终于下班了。

    我拖着沉重的身体回家。

    躺在床上，

    腿像不是自己的。

    眼皮一闭，就沉沉睡去。

    三小时后，闹钟响了。

    我爬起来，继续出门送餐。

    这样熬了整整一周。

    一天送外卖，晚上理货。

    累到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但每晚数着钱包里的钞票，

    心里又觉得踏实。

    父亲见我憔悴，

    劝我别太拼。

    我笑着说：还能坚持。

    母亲晚上帮我按摩酸痛的腿。

    手上起了泡，她也没叫苦。

    有一天早上，

    电动车爆胎了。

    我推着车走了三公里，

    才找到修车铺。

    师傅叹着气帮我补胎。

    这么拼干啥

    我低头笑了笑，没说话。

    补好胎，继续出发。

    那天，送了二十七单。

    破了自己的纪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