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市中心，

    下车时差点踩空台阶。

    太阳很晒，

    我提着简历袋，一家一家地走。

    前台小姐礼貌又冷淡。

    留下资料，我们会联系您。

    我知道，这基本意味着没希望。

    出来时，简历又少了一份。

    我在路边的长椅上坐下，

    汗水顺着脖子往下滴。

    周围的人来来往往，

    每个人都看起来比我有方向。

    我喝了口矿泉水，

    继续站起来，往下一家走去。

    下午两点，我走进一家小公司。

    接待员是个年轻小伙子，

    笑着问我：来应聘

    我点点头。

    他把我领进一个狭小的办公室。

    里面坐着一个胖胖的中年男人。

    说说你的经历吧。

    我结结巴巴地讲完。

    他说：我们要的是有经验的。

    我低头应了声。

    他挥了挥手，

    示意我可以走了。

    出门时，我听到他们在窃笑。

    我装作没听见，

    快步离开了那栋楼。

    天色慢慢暗了下来。

    我沿着街道漫无目的地走着。

    远处有卖冰棍的小贩。

    我花两块钱买了一支。

    冰凉的甜味在口中化开，

    却化不开心头的沉重。

    晚上七点，我回到家。

    父亲坐在客厅里看新闻。

    母亲在厨房忙碌。

    我放下包，走进厨房。

    母亲问：找到了吗

    我摇摇头。

    她叹了口气，继续切菜。

    我走回客厅，

    父亲没有问我什么。

    只递过来一杯水。

    我接过来，小口喝着。

    晚饭很简单，

    一碗汤，一盘炒青菜。

    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吃过饭，我回到房间。

    关上门，靠在门上滑坐下来。

    手机里有好几条未读消息，

    全是招聘广告。

    我一条条点开，

    又一条条关掉。

    夜里睡不着，

    我打开电脑，

    试着修改简历。

    删了又写，

    写了又删。

    天快亮时，才迷迷糊糊睡着。

    第二天中午醒来，

    母亲留了便条在桌上。

    饭在锅里，自己热。

    我心里一酸。

    打开锅盖，饭菜已经凉了。

    随便吃了几口，

    又开始翻看招聘网站。

    下午三点，父亲打来电话。

    让我去见他一个朋友。

    那人开了一家小装修公司。

    我应了下来，匆匆出门。

    坐了四十分钟公交车，

    到了郊区的一片工地。

    热浪滚滚，灰尘弥漫。

    父亲的朋友是个五十多岁的汉子。

    见到我，拍了拍我的肩膀。

    能吃苦吗他问。

    我点点头。

    他笑了笑：明天来试试。

    回家的路上，

    天色已经全黑了。

    公交车上很挤，

    我站在最角落，

    身上粘着汗水和灰尘。

    旁边有人小声抱怨：真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