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相
着婉的后背,他无比心疼,懊恼自己当时不在她身边;也无比后怕,自己若晚两天寻到她,自己是否就永远地失去了她;他好想紧拥着她,又怕自己过于孟浪,会吓坏了她。
婉讲完的时候已经是黄昏了,似经历了漫长的旅程,她觉得疲惫而空茫,以后的日子好似一团迷雾,更无从看到方向。
诸儿终究舍不得,踌躇片刻,问道:“婉妹妹,你母亲为谣言所害,连带你的名声受损,要不要我暗中彻查,找到造谣之人,还你母亲清白?”从母亲开始绝食到她离去,这个问题在婉的心中盘旋了无数遍,母亲并不是一味软弱的人,而她选择绝食放弃申辩,是否意味着那并非谣言,而母亲希望用死亡求取父王的宽宥,让父王对自己的处理不至于太残酷?想至此,婉摇了摇头,说道:“不必了,此事全在父王一念之间。
殿下,万一谣言成真,我便不再是您的妹妹了,倒枉费了你的一片心,这些年来,总处处照拂我。
”诸儿亦摇头,坚定地望向婉:“我从来不曾当你是妹妹。
”“原来你早知道我的身世?”婉吃惊地问道。
诸儿知婉误会了他的话,却无法在此刻向她表明心迹。
莒夫人刚离世,她大病未愈,他不愿在此刻让她的心绪再受颠簸。
他避开她的话,问到:“你后面有什么打算?”婉惨淡地笑了笑:“如果父王仍认我这个女儿,我只希望他快速把我许了人,好离开这个众口铄金的地方;如果父王不认我这个女儿,我希望他能还我自由,让我离开这齐宫。
殿下,希望到时您能帮婉儿一个忙,允许我带阿娇、阿房和甘棠殿的人一道离开。
我还有一些钗环首饰,到时候卖了,做些小本买卖,只怕也够养活这些人了。
“她说这些的时候,想到以后要和诸儿分别,两人身份悬殊,别后恐无法再见一面,不知为何心口竟隐隐作痛,眼睛发酸。
诸儿听她考虑到了甘棠殿的所有人,却唯独没有自己,脸色发青,平静的声音下似强压着什么:“那我呢?你对我是什么打算?”婉现在已越来越了解诸儿的性子,他越是看起来平静的样子,便越是他愤怒的时候。
她不解地问道:“殿下,此话何意?您是未来齐国的王,外要驰骋疆场,内要治理国家,而婉到时不过是齐国一平民,你我宫墙内外,如隔天堑,婉又如何替您打算呢?”诸儿一时语塞,正思量间,石之纷如推门而进,脸色颇有几丝慌张:“稟殿下,萧妃求见,属下已告知殿下此刻不便,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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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未落,萧氏已迈入殿内,幽幽的清香飘了过来。
萧氏日夜期盼诸儿回宫,却不想除却回宫那日在朱雀门见他一面,这几日根本见不到诸儿身影,她派下人来了宣化殿几次,下人得到消息皆是诸儿有要事处理。
连等了数日,她终于按耐不住,便细细让下人为她梳妆打扮,自己亲自到宣化殿一探究竟。
诸儿望向萧氏,深秋的雨天萧氏却如一株水仙,淡绿色的襦裙滚了黄色的边,若一般人穿了去必显得皮肤暗淡,但穿在萧氏身上只衬得她肌肤胜雪。
萧氏看到诸儿,再也无法抑制自己的思念,直接朝诸儿奔了过去,却不曾注意到悄悄挪到角落里的婉。
诸儿推开愈扑向自己的萧氏,扶她站稳,尴尬地轻咳了两声,说到:“萧妃,你今日前来何事?”萧氏抬起微红的眼眶,柔声道:“殿下,许久不见,让臣妾想得好苦。
”自萧氏踏入殿内,婉就颇不自在,虽她自认为坦坦荡荡和诸儿之间并无不可告人之事,但仍似被萧氏撞破了什么似的,心中有隐隐的不安。
看到萧氏如此青翠欲滴,香气袭人,自己却神色憔悴,不免自惭形秽;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