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厢里的空气仿佛凝固，林雪柔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她当然知道我在说什么——当年陆氏与林氏合作运输的精密仪器起火，正是那场爆炸让陆氏破产。而她，亲手用那张沾着火药味的支票撕碎了我们的婚约。

    够了！她突然尖叫着站起身，香奈儿套装在空气里划出凌厉的弧度，陆川，你以为靠这些偷来的证据就能翻盘信不信我现在就让人......

    就让人怎样周小渔推门而入的声音清清爽爽，她今天穿了件墨绿色长裙，衬得锁骨处那枚黑曜石吊坠像淬了毒的寒星。身后跟着的保镖队伍让整个套房的气场都变了调。

    我眯起眼睛。半小时前她还在天阙财团的会议室参加跨国会议，这会儿却突然出现在迪拜林家地盘——她永远知道怎么在最恰当的时候出现。

    林雪柔突然冲过去抓文件，却被周小渔的保镖轻松拦住。周小姐亲自来了她像是突然想起什么，语气突然变得谄媚，听说......听说天阙最近在竞标中东高铁项目

    周小渔没理她，径直走到我身边。她今天喷了冷香调的香水，薄荷味的寒意让我后颈发凉。陆川，她贴着我耳畔低语，你猜我刚才路过林氏私人码头看见什么那艘挂着马绍尔群岛国旗的货轮，货柜编号是不是很眼熟

    我的太阳穴突突直跳。那个编号属于三年前意外爆炸的那批精密仪器，本该躺在东海打捞局的档案室里。

    放开我！你们敢动我一下试试！林雪柔突然歇斯底里，几名保镖架着她往外拖。她像条疯狗般挣扎，高跟鞋在地毯上刮出刺耳声响：周家算什么东西！不过是仗着前朝余孽......

    清脆的巴掌声打断了咒骂。没人看清周小渔怎么出手的，林雪柔半边脸已经肿得像个发面馒头。嘴巴放干净点，她慢条斯理地整理袖口，当年你祖父靠着吞并陆家发家，现在轮到你们林家吐出来了。

    我们离开时，林氏集团的股票已经开始暴跌。财经频道正在滚动播报林氏继承人涉足毒品交易疑云，而天阙财团的股价则一路飘红。看着车窗外逐渐暗沉的天空，我扯松领带狠狠灌了口威士忌。

    明天去拜访一下王氏集团。周小渔突然开口，他们家二公子上周刚在澳门输给林家两百亿。

    我差点呛住。王家在东南亚势力盘根错节，据说连当地军方都得给几分薄面。你疯了直接跑去跟人家说我替你还赌债

    不，她转动车钥匙发动引擎，发动机的轰鸣声里混着她轻快的声音，我想请你当说客。就用林家欠你的那一亿精神损失费当筹码。

    我盯着她侧脸完美的轮廓线，忽然想起小时候在陆家老宅，她光着脚丫在花园里追蝴蝶的模样。那时候谁会想到，这个整天跟在我屁股后面的小丫头，如今能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回到酒店，杰克迎上来低声汇报：查到了，三年前那个电工是林氏安插在陆氏的暗桩，马绍尔群岛那批仪器其实是......

    我没听完就挥挥手让他出去。落地窗外传来隐约的汽笛声，波斯湾的夜风吹起窗帘，月光像银色绸缎铺了满地。我从抽屉里摸出半瓶威士忌，就着窗外流动的星河开始处理邮件。

    突然手机震了一下，是匿名号码发来的照片。照片里周小渔倚在游艇栏杆上，白皙的脖颈上缠着条蛇，碧绿蛇瞳正对着镜头。发信时间显示是三十秒前。

    我抄起外套冲出门时，电梯都还在地下二层。冲下旋转楼梯的瞬间，掌心被楼梯扶手的铜钉扎出血珠——这他妈是什么鬼建筑，扶手钉子居然不包胶！

    当我气喘吁吁跑到大堂时，正看见周小渔被三个黑衣人围在喷泉边。领头的刀疤男手里晃着把蝴蝶刀，刀刃上映出她苍白的脸。

    放开她！我怒吼着冲过去，抄起花盆就要砸。忽然背后伸来一只手按住我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