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雪茄灰簌簌落在手工定制的西装袖口，烫出个焦黑的小洞。

    老顾头的房间里飘着中药味，他枯瘦的手攥着我的小拇指，力气大得吓人。我盯着他干瘪的嘴唇一张一合，听见他说：沉舟，林家这次是逼宫。

    话音未落，书房门被猛地推开。我那个向来温顺的弟弟顾沉海撞了进来，西装革履的袖口沾着酒气，指着我就嚷：大哥，你搞垮林家想干什么咱家刚和林家签订完五年的供货协议，你现在毁约，顾氏至少损失......

    闭嘴。我冷冷打断他，看着这个向来只会跟在我屁股后面喊大哥的弟弟，此刻眼睛里闪烁着贪婪和算计。

    顾老爷子重重哼了一声，枯枝般的手指在紫檀木桌上敲出闷响。我弯腰凑近他耳朵，听见他说：查清楚，谁在背后给林家撑腰。

    当晚十点，陈铎把一份加密文件拍在我办公桌上。顾总，程远的资金往来记录。他压低声音凑过来，程远这半年在海外疯狂转移资产，接收方账户......他突然噤声，把文件往我手边推得更近。

    我翻开资料，程远和他那个神秘合伙人的合影就冲进视线。照片里程远揽着个穿黑风衣的女人，她侧脸藏在阴影里，可那截雪白的后颈上，有个樱花形状的胎记——和上周拍卖会上，我偶然瞥见的前女友姐姐苏晚晴的一模一样。

    联系苏晚晴。我扯松领带，喉结滚动。再查查她在暗网用的代号。

    陈铎刚要转身，我突然叫住他：把程远和林夕最近三个月的所有通话记录都调出来，按时间线排好。

    深夜的写字楼静得吓人，只有中央空调出风口发出蜂鸣。我盯着苏晚晴的证件照，她微卷的栗色长发落在锁骨上，眼神冷得像淬了冰。手机突然震动，程远的消息跳出来：顾总，听说您取消了婚礼不如我们......

    我嗤笑着按下语音键，对着话筒低声说：程总不如直接说价码，林家的烂摊子，我愿意出双倍买下来。发完就把手机扔到一边，点开苏晚晴的档案。她的职业生涯简单得像张白纸，国际安保公司金牌特工，接的全是见不得光的活。可照片里她擦拭狙击枪时漫不经心的侧脸，和记忆里十七岁的苏婉——我那个为救我死在暴雨夜的初恋——重叠得让我心口发紧。

    第二天清晨，我把陈铎叫进书房。窗外飘着细雨，我指着他带来的平板：程远这半年在境外注册了三家空壳公司，通过离岸账户给林氏注资，金额是林氏年利润的三倍。我敲了敲屏幕，但更有趣的是......我切换页面，露出几张模糊的监控截图，昨天夜里，林夕带着黑卡去了程远在半山别墅。

    陈铎倒吸一口冷气。

    去给我约程远。我点燃一支烟，深深吸了一口，告诉林夕，我愿意谈谈。

    当我踏入酒店包厢时，林夕正往嘴里塞着蛋糕，见我进来，慌乱地把蛋糕藏在身后，脸上堆满了讨好的笑容。沉舟，你终于肯来找我了。

    我冷眼看着她，拉开椅子坐下：林夕，你大可不必演戏。说吧，程远给了你什么好处，你要背叛我。

    林夕的笑容僵在脸上，眼神闪烁：沉舟，你在说什么我怎么会背叛你

    我嗤笑一声，把手机扔到桌上，屏幕上正是她带着黑卡去程远别墅的监控截图。还需要我再解释吗

    林夕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她瘫坐在椅子上，声音颤抖：沉舟，求你原谅我，是程远，是他逼我的，他说只要我帮你拿到顾氏的核心数据，他就和我在一起......

    省省吧。我打断她，林家现在自身难保，你们还妄想算计我说吧，程远在哪，我要和他谈谈。

    林夕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出来：他去了半山别墅的私人会所。

    我起身离开，林夕绝望地喊着我的名字，我头也不回。

    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