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轩你再画裸体维纳斯我就阉了你！

    林晓雨的高跟鞋声在楼梯间渐行渐远。我们蜷缩在安全通道第三层转角，苏瑶的发梢滴着水，打湿我皱巴巴的衬衫领口。她忽然剧烈咳嗽起来，我摸到她后颈滚烫的温度，呼吸一滞。

    药...她虚弱地指了指背包，铝箔包装的药片撒在积水里。我摸出手机想叫救护车，她突然抓住我手腕：别叫医生...那些药都是赵天明给错版本的...

    电梯间的灯光突然亮起，穿病号服的中年男人跌跌撞撞冲出来。苏瑶瞳孔骤缩：爸您怎么在这她踉跄着扑向老人时，我瞥见男人手腕内侧褐色的针孔痕迹。

    暴雨在头顶轰鸣。男人攥着苏瑶的手腕歇斯底里：都是你害的！要不是你非要去什么米兰时装周...他突然暴起扑向安全通道转角，那里堆着散落的画纸——全是苏瑶大学时期的设计稿，每张右下角都有褪色的心形符号。

    我夺过男人手中的裁纸刀时，刀刃擦过掌心渗出血珠。男人歇斯底里地笑起来：对！赵天明就是看上这些设计...他说可以捧苏瑶当国际大师...条件是...

    条件是什么我厉声打断，雨水顺着安全通道的铁门缝隙淌成小溪。

    病房监护仪突然发出刺耳长鸣。我们撞开病房门的瞬间，苏瑶父亲正对着静脉注射泵疯狂拍打。护士冲进来拔掉针头时，床头柜散落着泛黄的诊断书——肝癌晚期，确诊日期是五年前的初雪夜。

    那年你妈癌症复发...老人虚弱地靠在床头，混浊的眼睛直勾勾盯着我，赵天明的父亲是主治医生。他们说需要新抗癌药临床试验数据...

    苏瑶突然抓住我衣襟，指甲几乎掐进我锁骨：所以说赵天明从一开始...从我们还在美院时就...

    警笛声由远及近。我摸出手机，屏幕上是林晓雨二十分钟前发的消息：你早该明白，苏瑶弟弟根本没白血病，那些催债短信都是我PS的。照片里是她戴着赵天明送的钻石腕表，在公司销毁文件时被监控拍下的画面。

    老人突然剧烈咳嗽，一口黑血喷在雪白床单上。苏瑶跪在地上疯狂拍打吸氧器，我掰开老人紧攥的手，半块泛黄的玉佩躺在掌心。玉佩背面赫然是美院那棵歪脖子梧桐树的刻痕——十五年前我们入学时一起刻下的QY字母，不知何时被改成了S。

    去巴黎...找蓝...老人气息断断续续，手指突然痉挛着从枕下摸出张机票，埃菲尔铁塔在背景里泛着冷光。苏瑶接过的瞬间，我瞥见机票日期是明天凌晨。

    手术室的红灯亮起时，暴雨正冲刷着住院部楼顶的水泥栏杆。林晓雨倚着消防栓吞云吐雾，薄荷烟混着眼泪灼烧眼眶：赵天明要的可不是什么设计图...他发现你爸手里有抗癌药核心数据...她突然剧烈咳嗽，指缝里漏出的血珠在雨水里绽开暗红的花。

    当年临床实验失败患者名单里...有陈氏医药创始人。她掐灭烟头，瞳孔缩成针尖大小，现在你明白为什么你每套设计获奖，赵氏股票就暴跌了吧

    我摸出手机，相册里是去年寒冬拍下的画面——苏瑶深夜在工作室对着电脑呕血，屏幕上是赵天明发来的威胁邮件。冷藏柜抽屉里还躺着未送出的抗凝血剂，生产批号和生产日期全被替换成其他药物。

    苏瑶拖着输液管冲进楼道时，林晓雨正把U盘拍在医院公示栏上。雨水顺着她的马尾辫往下淌，露出后颈狰狞的烧伤疤痕。知道为什么赵天明怕你进手术室吗她晃着手机，屏幕里实时滚动着跨国药企的并购案，他爸当年用你爷爷的专利给赵太注射的毒药...解药配方在你爸实验室。

    救护车警笛声刺破雨幕。我攥着染血的机票残片，突然想起苏瑶大三那年发烧，在我怀里喃喃自语：我要在埃菲尔铁塔顶开时装展...让所有人知道陈轩教出的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