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存储芯片，突然听见阁楼传来重物拖拽声。

    手电光束刺破黑暗的瞬间，陈默的呼吸停滞了。布满蛛网的钢琴盖上，整整齐齐码着十二个玻璃罐，每个罐子里都漂浮着类似人脑的组织标本。最靠近边缘的罐体标签上，褪色的钢笔字写着：【2075年7月·第三代载体】。

    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实验室监控APP自动弹窗。画面中，一个戴鸭舌帽的身影正将某个金属箱塞进恒温舱底部。陈默放大图像时，那人突然抬头看向镜头——口罩上方，一双瞳孔泛着熟悉的幽蓝。

    婴儿的啼哭声就在这时刺破耳膜。陈默浑身一震，发现是特别设置的警报铃声。他颤抖着点开实时监控，只见实验室里的恒温舱已被打开，本该沉睡的婴儿正趴在操作台上，肉乎乎的手指在触控屏上快速滑动。

    全息投影将那些轨迹投射在空中，构成一行颤抖的汉字：

    【快逃

    他们要来了】

    第二章：记忆碎片

    爷爷的日记本与消失的父亲

    陈默盯着占满整面墙的玻璃标本罐，紫外线手电筒从颤抖的指缝间漏出冷光。那些漂浮在淡绿色液体中的脑组织，像极了实验室培养皿里的人工神经网络。

    叮——

    手机提示音在死寂的阁楼炸响，监控画面里，实验室的婴儿正用奶嘴在操作台刻划着什么。陈默将图像放大到极限，终于辨认出歪扭的刻痕：【别相信摄像头】。

    他下意识攥紧刚从老宅翻出的牛皮日记本，封皮上烫金的陈德昌三字硌得掌心生疼。这是爷爷的名字。

    七天前·葬礼次日

    梅雨季的潮气渗入骨髓，陈默跪坐在老宅地板上整理遗物。黑色垃圾袋里堆满降压药瓶和泛黄的棋谱，直到某个硬角突然刺破塑料袋——那是本裹着油毡布的日记。

    1987年6月15日，建国又把小提琴藏在阁楼。我当着他的面烧了琴谱，火星溅到他手背上，他居然笑着说这下能专心考医学院了。

    陈默的指尖顿在晕染的墨迹上，那是滴干涸的泪痕。

    全息投影仪在墙角嗡嗡作响，自动播放起家庭录像。画面里十五岁的父亲攥着琴弓，身后突然伸来爷爷青筋暴起的手，小提琴被夺走的瞬间，琴弦在少年虎口拉出血线。

    爸！这是柏林爱乐学院的录取通知......

    陈家的儿子只能拿手术刀！爷爷的咆哮与雷声重叠，录像戛然而止。

    现在线·实验室

    婴儿突然爆发的啼哭将陈默拽回现实。他冲进恒温舱室时，看到满地散落的磁力拼图——那是昨天新添置的早教玩具。

    要玩这个他捡起印着字母的磁性贴片，婴儿却突然抓住他的手腕。温软的触感让陈默心头一颤，这双手的尺寸明明不及他掌心三分之一，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

    救...婴儿的指尖点在字母J上。

    救陈默看着肉嘟嘟的手指继续移动。

    爸爸。当最后一个字母A被拍在金属板上时，恒温舱突然发出刺耳的警报。陈默转头查看参数的瞬间，婴儿的手掌重重拍在控制面板上。

    啪！

    实验室主电脑自动跳转至加密文件夹，泛黄的扫描件逐页浮现：《2073年永生计划人体实验记录》。在第七页参与者签名栏，赫然签着陈建国三个遒劲的钢笔字。

    记忆回溯·2005年

    八岁的陈默踮脚够到阁楼门把手。霉味扑面而来，月光透过气窗照亮满地乐谱残页，父亲正跪坐在尘埃里拼接碎纸。

    爸爸在拼图

    这是爷爷撕坏的命运交响曲。陈建国把儿子抱到膝头，琴谱裂痕间渗出暗褐色的血迹，但有些东西是撕不碎的，比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