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脸上投下细碎的光斑，衬得她肤色近乎透明。

    明珠......顾夫人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二十年未见的颤抖。

    林晚没有回头。窗玻璃映出身后的景象——顾夫人精心打理的银发有些凌乱，香奈儿套装也皱巴巴的，完全不像往日那个优雅的贵妇。

    苏振国说的都是真的她的声音平静得可怕，你们为了技术，把我卖了

    顾夫人踉跄着后退两步，手腕上的疤痕在阳光下泛着狰狞的粉色。病房门突然被推开，顾董事长拄着拐杖走进来，西装革履依旧，却仿佛一夜之间老了十岁。

    不是卖。他的声音沙哑，是交换。

    一份泛黄的合同被放在床头柜上。林晚看着上面熟悉的签名，胃部一阵绞痛。合同条款清清楚楚写着：【以长女顾明珠为质，换取新能源核心方程式】。

    我们当时走投无路了。顾董事长的手在发抖，苏振国威胁要让顾氏破产，三千员工失业......

    所以你们选择牺牲我林晚突然笑了，笑声里带着破碎的哽咽，然后呢为什么又后悔了为什么要把我找回来

    顾夫人突然跪倒在地，精心保养的指甲抠进地毯：因为那个芯片......她抬起泪流满面的脸，它根本不是技术核心，而是......

    一声轻咳打断了她。陆沉不知何时醒了，苍白的唇微微上扬：而是生物武器。他艰难地支起身子，苏振国想用它制造基因病毒。

    林晚的项链突然变得滚烫。顾董事长快步上前，从西装内袋取出一个小型金属盒：快摘下来！它被远程激活了！

    就在项链离开皮肤的瞬间，蓝宝石咔地裂开一道细缝，露出里面微型电路板的冷光。顾董事长迅速将它锁进金属盒，长舒一口气。

    这二十年......顾夫人跪着向前挪了几步，想要触碰林晚的裙角，我们一直在赎罪......

    陆沉突然握住林晚冰凉的手：去看看证据再决定。他示意保镖推来轮椅，我陪你。

    顾家庄园的密室像个小型博物馆。墙上挂满林晚各个年龄段的照片——有些明显是偷拍的，她在学校、在打工的餐厅、甚至在出租屋的窗前。玻璃柜里整齐排列着礼物盒，每个都标着日期：从她五岁到二十五岁，一件不落。

    每年你生日......顾夫人轻声解释，我们都准备了礼物，只是不敢送出去。

    最显眼的位置放着一份发黄的报纸，头条是《顾氏集团放弃千亿专利》。日期正是林晚被拐卖的第三天。

    我们毁约了。顾董事长抚摸着报纸，所以苏振国才......他指了指自己左腿的义肢。

    林晚的视线模糊了。她突然注意到角落里的监控屏幕——实时画面显示着城中村那栋破楼，王春梅和林大强正拖着行李箱仓皇逃离。

    他们收了苏振国的钱。陆沉冷笑，这些年故意折磨你，就是想逼你自杀，好让芯片永远消失。

    三天后的记者发布会现场闪光灯如雪。林晚挽着陆沉的手臂走上台，顾氏夫妇紧随其后。当陆沉宣布将成立反儿童拐卖基金会时，大屏幕突然切换画面——苏媛在精神病院尖叫着撕扯头发的镜头让全场哗然。

    至于芯片技术，林晚对着话筒说，我们将无偿公开，用于癌症靶向治疗研究。

    台下掌声雷动。没人注意到角落里的顾夫人悄悄擦泪，也没人发现林晚称呼他们时依然用着顾董事长和顾夫人这样生疏的称谓。

    夜幕降临时，林晚独自站在顾家花园的老榕树下。陆沉从身后环住她，下巴抵在她发顶：还恨他们吗

    林晚望着二楼窗口顾夫人模糊的身影：不知道。她转身将脸埋进陆沉胸口，但我想试试......原谅。

    月光下，蓝宝石项链静静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