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自己的影子比陈风的淡了一半，边缘还飘散着星芒般的碎屑。

    远处传来铁链拖地声，三个戴着哭笑面具的黑袍人飘来，为首者举起秤杆：生魂二两六钱，可抵三月阳寿。

    滚！陈风甩出符纸，却被秤杆轻易击碎。

    3.

    九幽当铺

    我们被迫跟着黑袍人走进牌坊后的长街。两侧店铺挂着人皮灯笼，货架上摆满装着器官的琉璃罐。

    欢迎光临九幽当铺。柜台后伸出一只枯手，掌心裂开嘴巴，客官要赎还是当

    陈风把硬币拍在柜台上：赎林悦的魂魄。

    枯手突然暴长掐住我脖子：典当物不足！除非...它转向陈风，用你的‘天师骨’抵！

    4.

    血符破障

    陈风突然咬破手指在我眉心画符：记住，等会儿看见什么都别回头！

    柜台后的阴影里缓缓站起三米高的巨大身影，九张人脸在躯体上蠕动。它伸手抓来时，陈风竟主动迎上去——

    咔嚓！我清晰听见骨骼断裂声。

    跑！他喷着血把我推出当铺。身后传来咀嚼声和陈风的嘶吼：去问卖你硬币的人！

    我拼命奔跑时，怀里硬币突然发烫，背面浮现新的刻痕：

    客户王建军，殡仪馆值班室

    当我在现实世界惊醒，发现自己躺在医院病床上。护士惊讶地说：你昏迷了三天...对了，今早有人送来这个。

    她递来的骨灰盒上，贴着一张染血的便签：

    去找王建军前，先看看你枕头下面

    第六章：殡仪馆的守夜人

    1.

    枕下的秘密

    我颤抖着掀开医院枕头——下面静静躺着一枚青铜铃铛，铃身刻满细密符文，系着褪色的红绳。触碰的瞬间，陈风虚弱的声音突然在脑中炸响：

    铃响三声内必须闭气...王建军是活尸！

    窗外的夕阳突然被乌云吞噬。我攥紧铃铛冲出医院，打车直奔城郊殡仪馆。司机嘟囔着这季节怎么起雾了，后视镜里，我惊恐地发现自己的影子正在缓慢消失。

    2.

    午夜值班室

    殡仪馆铁门半掩，守夜人小屋亮着惨白的灯。我摇响铃铛冲进屋内，腐臭味扑面而来——

    穿保安制服的男人背对门口，脖子180度扭转过来，青灰脸上挂着诡异微笑：林小姐，我等你三天了。

    他办公桌上摆着熟悉的纪念币盒，里面还剩七枚。每枚旁边贴着照片：前六张都是黑白遗照，最后一张...是我的入职证件照！

    3.

    活尸的交易

    2015年九月初三。王建军腐烂的手指划过硬币，我在贪泉边捡到这本《阴债簿》。他翻开泛黄的册子，我的名字正在渗出鲜血。

    每送出一枚硬币，就能替府君收十年阳寿。他咧嘴露出黑牙，你那位陈天师本该死在上个月...

    铃铛突然自动狂震！王建军猛地撕开制服——他胸腔里盘踞着一条白骨蜈蚣，正疯狂撞击肋骨！

    4.

    蜈蚣破体

    闭气！陈风的声音在耳边炸响。我憋住呼吸的刹那，白骨蜈蚣从王建军口中喷射而出，擦着我耳际钉入墙壁。

    腐烂的保安轰然倒地，那本阴债簿自动翻到新页，浮现出带血的地址：

    青松巷44号，1999.7.15

    ——这是我老家火灾的日期！

    蜈蚣突然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声响，所有纪念币剧烈震颤。我抓起硬币盒夺门而出时，背后传来陈风最后的警告：

    别让月光照到盒子！

    狂奔过殡仪馆走廊时，月光突然穿透乌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