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节
靳邵曾经不理解,现在同样不理解,他永远无法解释自己面对这么一个人下意识的无法抗拒的甘愿。
他上辈子可能真的欠了她。
两人如往常相拥,半躺靠着床头,他身上并不平坦,她又能感受到那些疤,即使不去看却仍深刻清晰,她俯身去亲吻伤痕,触碰每一道经年的疤,她的脸被他圈在掌心——他们看着彼此,撕开皮肉地去寻找彼此,用极致的疯狂热烈去燃烧彼此,执拗地要这样去感知对方真实而鲜活。
……
黎也洗过一次澡,被折腾个死去活来后完全没有动弹的劲头,在他怀里滚着滚着就翻回枕头上了,把自己憋得喘不上气,被他一条臂环腰捞起来,说她湿得能给他洗个澡,也睡得着,她当即下嘴咬,最后被压着把卫生间的洗手台也用了。
再被捞出来时,她感觉窗面照透进来的都不是阑珊灯火,而是熹微晨光。疲敝之后取暖依存,无数次梦中惊醒的奢想就在眼下发生,反倒显得虚幻无实。
年少时候刚迈入成人门槛,认知仍是短浅的,被上头的激素控制,再过分也不会越过那条线,常常不得餍足,靳邵故作淡定地往卫浴钻,或者不讲理地赶她上楼睡,有时还会把自己赶到沙发上睡,一睡就是一个周。
事后总是忙乱无措,大脑空白,少年人独一份的青涩。
黎也根本记不起昨夜什么时候睡下的,
分明够累了,早八晚五折磨出来的生物钟还是准时叫醒了一半意识,另一半,
是响在枕边的手机来电。
透光的窗帘不知何时拉紧,
黎也匆匆一瞥又将眼睛埋进手指缝间,
她身上被仔细清理的很干净,
没有异感,
鼻腔里却似是弥满储存了那种味道,
久久不散。
她动一下身,想去拿手机,
大腿根还有股火烧的痛感,腰腹僵麻——洗手台那次做得狠了,
撞到不少地方,大半夜还被他捞起来拿手机灯照,他想给她抹药,被她一脚蹬下床,说别烦她睡觉,他气得骑跨上来摁着她抹。
那些部位现在还疼着,缓和时,就把电话耗去了十几秒,等她再伸手,却是捞个空,
电话响铃也灭了,
睁一只眼缝,
看见靳邵神一样地早起出门,
鬼一样地无声摸回来,有模有样举起她的手机搁放耳边,
要不是电话里的亲切问候,她都忘了今天是“工作日”。
对方是cb的活动策划,临时换改,什么都要加急,自然来催一下进度:“喂黎老师呀,我们那个文案交付期限是截止到……”
黎也隐约听到字眼,想爬起来让他拿手机,还没开口,就见这人直愣愣盯着自己,然后对着电话里的员工交代:“之前不是有两样备选,她明天交不上来,就把那个挂上去。”
“啊?那不是开会批过……等等,”小员工第一想法是打错了电话,“什么东西?”应该是确认了一下,第二反应回味了刚刚那句话,第三秒,cpu超载负荷,电话沉寂下去。
这会儿,黎也已经拉着睡衣肩带起身,站床上,比靳邵高出一个头不止,在他回答电话里唰地喊出的一声“靳老板”之前,接了手机,冷漠、简洁,一个字不多余地答:“行,晚点发你确认。”
电话一挂,消息轰炸也紧随其后,黎也丢开手机,踩下床,溜了一眼罪魁祸首,踹他一脚走开,他眼睛从左到右地跟着她,肩颈,前胸,所见的白肤上全是战果。
他喉结滚动,有过更深层次的接触后,连占便宜都会明目张胆,到门口捏了一把她的腰,说:“你还有劲儿?”
黎也没劲搭理他,敷衍地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