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师兄
见其人。
她心有所感,眯眼想瞧得更清,便听有人激动大喊:“谢师兄!”头首攒动,看不大清,远见得几人身姿挺拔立于人群中央,身着内门袍服,以阻拦之姿睽隔内外。
饶是这般阵仗,里头那人却最是惹眼,他立于熙攘围观间,右手牵凶兽,朱红色袍干净又漂亮,连那衣襟腰带间也绣着暗纹,只显娇俏,远远便叫人瞧见。
扶冬认得,此兽玄椰,力大无穷,生的凶恶丑陋,形似古闻饕餮,又狡黠难捕,狂躁难驯,绝不服人为奴。
也不知此人用何方法驯服,而那恶兽亮红长鬣飘洒,一看便是上好品相,由此看来,倒有几分本事。
玄椰脖套粗链,却仍龇牙咧嘴,低吼间发出沉闷咆哮,叫人不得靠近半分,吓得姑娘们惴惴不前,离了好一段距离。
即便如此,仍旧无法阻挡她们朝那红衣少年投去心驰神往的目光。
那双眼睛里,盛满旭日光芒。
扶冬一时忘收回目光,反应过来时,回想起昨夜后院暮色。
是他?温扶冬低头看去,目光落在那人身上。
少年散漫站于人海中央,明眸皓齿,眉眼艳丽,当真称得上一个“艳”字,却万不柔气,五官锋利,棱骨分明,皮相骨相皆是一流,浓密羽睫微微翘着,卷出个漂亮弧度,似那蝶儿扑朔振翅,连带束于脑后的高高马尾儿也摇晃,只叫人看得见下颚清晰,胜似一笔勾勒的侧脸。
他眉梢微微挑起,笑得张扬,一身红色短打干脆利落,目光深邃如海,映射出无尽光芒,令人赞叹不已。
谢青晏一手抛着铁链把玩,懒洋洋靠在树上,像在等着什么人,眉目间似笑非笑,嘴角也勾着,然那笑却叫人一眼望不透。
少年笑容不达底,藏着放纵不羁的顽劣。
片时,人流辟开羊肠小道,一位公子白衣自后方走来。
“寄欢。
”“你果真抓住了玄椰,还是这等上品,厉害。
”少年侧目望去,乌色发尾也跟着晃动,不耐烦将链子丢给对方:“少拍马屁。
”他抱臂站在树前,斜看过来一眼,眼里大多是兴致缺缺,却惹得人群女子发出窜天惊呼,神似猴啸。
白衣男子生的剑眉星目,袖袍间鼓着清风,宛若谪仙下凡清冷,也是俊俏的很,却丝毫压不住身旁这少年锋芒。
“是宋公子,宋公子也来了!”“本以为只有谢师兄,不想宋公子竟也在此!姑娘今日真是有福了!”一旁观者不忍提言:“你们可小声着,莫要说些不该说的!若是被那人听见了,有得喊救命的!”“放心放心,谢师兄对可女子温柔呢,你说是不是?咱们这么多年,不都这样!”“就是就是!”“”寒南山风俗还是这般开放。
温扶冬眉心一跳,定睛瞧去,原是按捺不住的姑娘们齐齐朝那二人奔去,浑然一副霸王硬上弓之势。
门前馍馍阿嬢嘶声大喊:“宋公子,啊!宋公子,请收下我的花!”“”二人并肩而立,白如霜降,红似烈火,胜过雪巅傲莲,又见热烈春日,叫人好生移不开目,倒是养眼万分。
那红衣少年侧身避过,女子娇俏秀发自肩头携风擦过,带着洗浴后的香气。
他抬起手,嘴角勾着抹笑,不轻不重拍了拍那处。
真是耀眼夺目得逼人啊。
女子们扑了空,尽栽了跟头,抬头间,却不见那少年身影。
再看去时,他脸上的笑稍纵即逝,一转身,面无表情地离开了。
树头落下朵梨花,被他踩在脚下,碾碎成泥。
恍然间,那少年回过头,目光与她半空相撞,黑润润的眸子里,是一片深不见底。
对视瞬间,温扶冬错愕刹那。
他立于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