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秦家的人流落街头。

    我扯下嘴角，讽刺。我还以为，你恨不得我死。

    我恨你，他看着我，语气复杂难辨，不代表要看着你去死。

    我低下头，检查背包里的九华草，完好无损。我得回厉家了。

    你真觉得，能治好那个老头

    总要试试。

    他注视我很久，久到我以为他不会再开口。你确实变了，叶星晚。

    好的方面，还是坏的方面

    ……我不确定了。他丢下这句话，转身，高大背影很快融入浓重夜色。

    返回厉家路上，那种被窥视感觉又出现。经过一个偏僻山坳，一辆破旧农用车忽然从路边启动，慢悠悠横在我们前方几十米，恰好拦住紧随其后的黑色轿车。农用车司机探头骂骂咧咧，脸上带着不经意的神情瞥了我一眼。那种精准的巧合，让我心头一凛。黑色轿车不得不停下，我们趁机绕行加速。

    我回头看了一眼。

    厉家大门灯火通明，厉封爵站在门口，只穿薄外套，地上几根烟蒂。看到我时，他紧绷的肩膀松弛下来，脸上露出一丝难以察觉的放松。

    他快步上前，想扶住我，手却在半空顿住，目光死死锁在我渗血的伤腿上，他的担忧溢于言表。

    找到药了声音沙哑得厉害。

    嗯。我把防水袋递给他。品相比预期的好很多。

    你受伤了。他眉头再次皱起。

    小伤，不碍事。我回答。

    他沉默，长久凝视我。然后，伸手拂去我肩上泥土。指尖微凉。

    辛苦了。他只说了这三个字，却让我心里泛起难以言喻的滋味。

    我点点头，没再多说。转身走向医疗室。

    7

    带着满是露水的九华草回到厉家，衣服贴在身上，又湿又冷。

    这是厉封爵接过药包，指尖触到布料的湿意，眉头微蹙。

    九华草，顶级的。我甩了甩发麻的胳膊，够配三剂药，药效是普通货色的十倍。

    厉封爵撕开药包，草药清冽的香气瞬间溢出。他捻起一株细看，眼底掠过满意，你受伤了。

    他目光落在我手臂的划痕上。

    我侧身避开，小伤。

    他没追问，只嘴角勾起难以察觉的弧度，让人备药炉。

    三天后，厉家老宅的气氛彻底变了。

    咳咳……厉老夫人靠在床上，虽仍虚弱，但原本灰败的脸色竟透出红润。她抬起手，不再剧烈颤抖。

    神了！五年了，厉老夫人五年没这么精神过！老管家激动得声音发颤，眼眶通红。

    我收回搭在老夫人腕脉上的手指，再两剂药，气血就能归位。

    叶医生。

    厉封爵站在病房门口，声音低沉。

    借一步说话。

    书房。

    比上次多了盆盛开的兰花，添了几分活气。

    他背光站在窗前，轮廓模糊。

    我欠你的。

    抽屉拉开，轻微的响动。

    一张银行卡被推到我面前。

    第一笔诊金，密码是你生日。

    我没动。

    厉家说话算话。他把卡又推近一分，而且，你现在需要钱。

    卡片边缘碰到我的手背。

    冰凉。

    我终于拿起卡，指尖不小心擦过他的手背。像被烫到，猛地缩回。

    下周慈善晚宴，他声音放缓，我会正式介绍你。

    上流圈子，需要你这样的医生。

    我更需要我父亲的案子有进展。我抬头，直视他。

    他沉默。

    从另一个抽屉拿出文件夹，不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