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一章:替嫁冲喜,密室惊魂
替嫁冲喜夜,夫君竟是活阎罗
正文:
姜晚是被一阵刺骨的寒意冻醒的。
她睁开眼时,龙凤喜烛的暗光正映在雕花床梁上,身上繁复的嫁衣压得人喘不过气。记忆如潮水般涌入——三日前她还是医学院研二的学生,如今却成了宁远侯府鸠占鹊巢的假千金。真嫡女苏明月与青梅竹马的六皇子私奔,侯府为保皇家颜面,竟将她灌了迷药塞进花轿,替嫁给那位传闻中活人入府,竖着进横着出的神医顾景淮冲喜。
少夫人,该饮合卺酒了。门外传来老嬷嬷沙哑的嗓音。
姜晚攥紧袖中偷藏的银簪,这是她从侯府带出来的唯一嫁妆。铜镜里倒映着少女苍白的脸,眉眼间却凝着不属于这个时代的锐利——作为解剖课拿满绩的医学生,她最擅长的便是绝境求生。
吱呀一声,房门被推开。
来人却不是顾景淮,而是个提着食盒的绿衣丫鬟。
公子在药庐闭关,今夜不会来了。丫鬟放下青瓷碗,黑褐药汁泛着苦味,这是安神汤,少夫人喝了便歇下吧。
姜晚指尖轻叩碗沿,忽而轻笑:浮小麦三钱,朱砂二两,再加曼陀罗花粉......这安神汤的方子,喝下去怕是要长睡不醒
丫鬟瞳孔骤缩,猛地掀翻药碗!
瓷片飞溅间,姜晚早已闪身躲过,银簪精准抵住对方颈动脉:说,谁让你来的
少夫人好手段。
冷冽男声自屏风后传来,姜晚倏然回头,却见烛火摇曳处立着道颀长身影。月白广袖下修长手指把玩着银针,腕间一道暗红痕迹如毒蛇盘踞,明明生着双含情桃花目,眸光却比窗外雪色更寒。
顾景淮。
那个据说能活死人肉白骨,却因试药害死发妻的玉面阎罗。
夫君这是要清理门户姜晚不退反进,簪尖仍抵着丫鬟咽喉,可惜手法拙劣,曼陀罗剂量超标三倍,连我院子里的狸奴都毒不死。
顾景淮忽然笑了。
他笑起来时眼尾微垂,竟透出几分天真气,腕间银针却破空而至!姜晚侧头避开,针尖擦过耳畔没入梁柱,一缕乌发应声而落。
夫人可知,上一个擅闯药庐的人,坟头草已三尺高了
那夫君可知,你腕上这蚀骨红再不解毒,活不过明年惊蛰
满室死寂。
顾景淮神色骤冷,眨眼间已擒住她手腕。姜晚只觉天旋地转,再睁眼已被按在榻上,喉间抵着冰凉银针。男人身上清苦药香沁入鼻尖,腕间毒痕随呼吸明灭,仿佛活物。
你从何处知晓此毒
望闻问切乃医家根本。姜晚直视他眼底,指尖悄悄摸向枕下藏着的针灸包,不过夫君若肯松手,我倒能教你个新词——过敏反应。
话音未落,顾景淮突然闷哼一声。
他腕间红痕诡异地鼓起,如蛛网般向心口蔓延。姜晚趁机翻身而起,三枚银针精准刺入他神门穴:屏息!你方才是不是碰过紫茎泽兰
窗外北风卷着雪粒子拍打窗棂,烛火忽明忽暗地映着两人交叠的身影。顾景淮额角渗出冷汗,目光却死死锁着正在施针的少女——她指尖翻飞如蝶,针法竟与失传已久的《灵枢九针》分毫不差。
最后一针落下时,姜晚忽然被拽进滚烫的怀抱。
夫人这般能耐,倒显得为夫多此一举。顾景淮薄唇擦过她耳垂,嗓音沙哑带笑,不过方才忘了说......
我从不留活口知晓药庐秘密。
姜晚后颈汗毛倒竖,袖中银簪正要刺出,忽听咔嗒轻响。床榻机关骤开,两人径直坠入黑暗!
地底密室
夜明珠幽光下,姜晚倒抽一口冷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