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面,她为林深画的素描,他为她煮的姜茶,此刻都蒙上了一层诡异的阴影。她冲到窗边,死死抓住窗帘:苏瑶,如果这些是真的,那我们是不是……话还没说完,手机突然疯狂震动起来。阮清歌接起一看,是林深发来的定位:我在医院门口,急诊室刚结束,下来陪陪你。她攥紧手机,屏幕上林深的头像笑得那么温柔,可她却在里面看到了无尽的疑云。苏瑶也注意到了她的慌张:清歌,你要怎么跟他说阮清歌回头,只见画架上的油画在微风中轻轻晃动,画中那个守护生命的医生,眼神竟透出一丝悲悯。她深吸一口气,推门冲了出去。医院门口的夜风带着消毒水的味道,林深正靠在车边等她。路灯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像一幅孤独的剪影。出什么事了,清歌他看到她跑过来,眼神里满是关切。阮清歌停在他身前,仰头看着他,话到嘴边却梗住了。林深伸手握住她的手,掌心的温度烫得她一阵心慌:是不是家里又出问题了别怕,有我在呢。她深吸一口气,声音带着颤抖:深,我需要你陪我去个地方。林深挑了挑眉,眼神里闪过一丝疑惑,但还是点了点头:好,只要是你需要的。两人沉默地上了车,车轮碾过柏油马路,发出轻微的滋滋声,像是在为他们内心的不安奏响序曲。阮清歌紧紧攥着那几样从信封里取出的物证,指尖都快掐进掌心。到了档案馆,已是深夜。昏黄的路灯将档案馆的外墙映得有些阴森,门口的铜狮雕像在阴影里仿佛张开了大嘴。苏瑶提前在门口等着,一见到他们,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快,我刚刚潜入了后门。推开通向地下室的铁门,发霉的纸张气味混合着铁锈味扑面而来。阮清歌打了个寒颤,下意识往林深身后缩了缩。林深却紧紧握住她的手,掌心的温度透过薄薄的皮肤传递过来,像是在无声地给她打气。借着手机手电筒的光,他们在尘封的档案架间穿梭。苏瑶轻车熟路地从一排排编号整齐的盒子里抽出一份病历,档案袋上绝密两个字被红笔画了圈。就是这个。她翻开病历,第一页的患者姓名赫然写着林逸尘。阮清歌的手电光瞬间定格在那张泛黄的入院照片上。照片里的男人眉眼和林深有几分相似,只是眼神里透着股沧桑。再往下翻,手术记录栏里主刀医生那一栏,工工整整写着阮明泽三个字——正是阮清歌祖父的名字。林深的手突然剧烈颤抖起来,他死死盯着那三个字,仿佛想把它们刻进心里:为什么……我父亲的名字,会和你祖父连在一起苏瑶的手指在病历纸上划过,突然停在药物记录那一栏:这里有问题!心脏移植手术后,患者应该长期服用免疫抑制剂,可这里显示他术后只吃了两周就停了,根本不可能活过三个月!林深突然像是被雷击中,他猛地从苏瑶手里夺过病历,纸张被扯得哗啦作响。他翻到最后一页出院小结,日期栏里写着1995年6月15日,而他父亲的死亡证明,明明是1995年9月20日签发!这意味着……阮清歌的声音开始发颤,你父亲可能根本没死林深的瞳孔猛地收缩,他突然想起父亲去世那晚,母亲在灵堂外说过的一句话:逸尘啊,你走得这么急,是不是有什么放不下的心事当时他年幼,只当是丧偶之痛让母亲语无伦次,可现在回想,那话里分明藏着蹊跷。苏瑶突然像想到什么,她从口袋里掏出一张自己拍的照片:你们看,前几天我在老城区拍到一个流浪汉,他的背影和林深你爸老照片里的样子很像!林深一把抓过照片,那模糊的背影在路灯下佝偻着,可脊背的线条和他记忆里的父亲竟有几分重合。他突然像是被什么驱使,一把抓过苏瑶的胳膊:带我去那里!三人几乎是跑着奔向老城区。午夜的巷子弥漫着垃圾发酵的酸味,昏黄的路灯像风中的残烛。林深在每条小巷穿梭,边跑边喊:爸!爸,您在哪里就在他们几乎要放弃时,一个黑影突然从垃圾桶后闪出来。那人头发蓬乱,脸上满是污垢,可当他直起腰时,瘦削的身形和林深的眉眼却惊人的相似。爸……林深的声音像是从嗓子眼里挤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