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复杂。

    我可以解释。他在她身边坐下，但不是你想的那样。

    程微意将照片递给他，告诉我真相，全部。

    顾珩深吸一口气，是的，一开始我接近你，确实是因为你长得像小雨。她是我大学女友，也是...我唯一爱过的人，直到遇见你。

    你哥哥指使的

    不完全是。顾珩苦笑，小雨自杀后，我哥确实恨透了沈叙。当我偶然在杂志上看到你的照片...我承认，最初是想通过你报复沈叙。

    程微意胸口刺痛，然后呢

    然后我见到了真实的你。顾珩转向她，眼神真挚，你和小雨完全不同。她脆弱依赖，而你坚强独立；她活在幻想里，而你直面现实...我爱上的是程微意这个人，不是谁的影子。

    程微意想起顾珩为她做的一切——支持她的事业，记住她所有喜好，在她最困难时陪伴左右...这些难道都是演戏

    那这些录音她拿出录音笔。

    顾珩听完后摇头，断章取义。这段话后面我明确告诉哥哥，我是真心爱你，与报复无关。他握住程微意的手，如果你不信，我们可以现在就去找我哥对质。

    程微意抽回手，我需要时间...一个人。

    顾珩的眼中闪过一丝痛色，但最终点头，好。但请记住，无论你做什么决定，我都尊重。他起身离开，背影在阳光下显得异常孤独。

    程微意望着他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她翻开许柔给的最后一张照片——这是顾小雨和沈叙的合影，照片背面写着一行字：给S，我的爱至死不渝。——小雨

    沈叙曾经深爱过这个女孩吗所以他看到程微意时，那句你和她很像包含了多少复杂情感而顾珩...

    手机再次震动，这次是林晓：程姐，有你的快递，沈总托人从上海寄来的，看起来很贵重，要给你送到工作室吗

    程微意回复：我现在回去。

    工作室门口，林晓正等着，手里捧着一个精致的木盒。好漂亮啊！她兴奋地说，感觉像古董！

    程微意接过盒子，谢过林晓后独自进入工作室。木盒上刻着繁复的花纹，锁扣处是一个小小的S。她轻轻打开，里面静静躺着一枚胸针——星月造型，正是她三年前设计却被公司否决的那款。胸针下面压着一本熟悉的笔记本——她留在沈氏集团的日记本。

    笔记本里夹着一张纸条：物归原主。你值得所有的幸福。——沈叙

    程微意翻开日记本，那些稚嫩的文字记录了她最纯粹的感情。最后一页，她曾写道再见，我的爱，而现在，有人在下面添了一行新字：对不起，还有...谢谢你爱过那样的我。

    泪水模糊了视线。程微意合上本子，拿起那枚胸针。它比她记忆中更加精致，星月镶嵌着细小的钻石，在灯光下闪闪发光。这不是她当初的设计，而是经过改良的版本——就像沈叙说的，她值得最好的。

    手机响起，是顾珩：无论你做什么决定，明天我都会在教堂等你。如果你来，我们就开始新生活；如果你不来...我也会永远祝福你。

    程微意擦干眼泪，将胸针别在衣领上。她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了。

    ---

    婚礼当天，米兰大教堂沐浴在晨光中。顾珩站在祭坛前，不断看向入口。宾客已经到齐，但新娘迟迟没有出现。

    她会来的。顾琛拍拍弟弟的肩膀，表情复杂，我欠你一个道歉...也欠程小姐一个。

    顾珩摇头，不，哥。如果不是你，我可能永远遇不到她。

    风琴声突然响起，所有人转头望向大门。程微意一袭白纱，手捧满天星，缓步走来。阳光透过彩绘玻璃在她身上投下斑斓的光影，宛如梦境。

    顾珩的眼眶瞬间湿润。他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