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现代药剂师魂穿盛唐,成流落长安的民间医女。
瘟疫肆虐时,她以现代医术力挽狂澜,却撞破国舅投毒垄断药市的阴谋。
茶商子林墨为洗父冤,与她联手查账搜证;小丫鬟阿沅理药账、护主周全。
银针挑开层层黑幕,医女与茶商能否以医者无界破局
且看《长安药香》里,药罐翻覆间,一场平民与权贵的药市之争。
1
苏云卿是被疼醒的。
太阳穴像被人拿凿子一下下凿,喉咙干得冒烟。
她想抬手摸额头,腕子却被人攥住,力道不大,带着哭腔:娘子醒了可吓死阿沅了!
她猛地睁眼。
青布帐子,泥墙,还有个十五六岁的小丫鬟,眼眶红得像两颗浸了水的樱桃。
阿沅
这名字……苏云卿脑子嗡地炸开。
记忆碎片涌进来。
三天前她在实验室配新药,货架突然坍塌,再睁眼就成了这副身子——原主是个流落长安的医女,无亲无故,和阿沅租住在西市边的破院子里。
娘子阿沅晃了晃她的手,您烧得说胡话,直说什么‘病毒载量’‘抗生素’,可吓坏人了。
苏云卿张了张嘴,想问现在哪年哪月,可院外突然传来哭嚎。
阿娘!阿娘你醒醒!
大夫呢西市药铺的老周头也染病了!
这瘟症要绝了咱长安城吗
哭喊声像潮水,一波接一波拍过来。
苏云卿掀开被子下床,脚刚沾地就踉跄——原主身子弱,又发了两天烧。
阿沅忙扶住她:娘子!您才退烧……
外面怎么了
疫症。阿沅咬着唇,从城南染坊开始的,现在西市、平康坊都有人倒了。昨日我去买米,看见街角躺着个小娃,浑身起红疹,喘得像风箱……
苏云卿的心跳漏了一拍。
她是现代三甲医院的药剂师,最懂瘟疫的可怕。
原主会些粗浅医术,但这身子里的她,有现代医学知识——
阿沅,拿我的药箱。
娘子要做什么
去救人。
阿沅急了:您疯了那些染病的浑身滚烫,碰一下就可能染病!前日王记布庄的娘子去送药,现在也躺床上说胡话呢!
苏云卿把药箱挎在肩上。
箱子是桐木做的,里面装着原主攒的几味草药,还有半块没磨完的麝香。
她摸了摸箱底——原主抄的《千金方》还在,纸页都卷了边。
阿沅,我是医者。她声音轻,却像钉子钉进木头里,你若怕,就在家等我。
阿沅眼眶又红了,抓起门边的粗布巾系在脸上:我跟娘子去。我爹生前是药铺账房,认得出药材好坏。
两人出门时,日头正毒。
西市的石板路泛着白光,可街边的人却像被抽干了血。
有个穿短褐的汉子瘫在墙根,脖颈上的红疹连成一片;卖胡饼的老妇蹲在摊前,手捂着肚子呻吟;更远处,几个青壮正用草席裹尸体,草席边缘露出半截发青的脚。
苏云卿的指甲掐进掌心。
她前世在非洲支援过霍乱疫情,可这场景比记忆里更惨烈——没有隔离区,没有消毒水,连最基本的口罩都没有。
去药铺。她对阿沅说,我需要金银花、连翘、板蓝根,再备些黄连、甘草。
这些药材……阿沅欲言又止。
她们进的第一家药铺在十字街口,朱漆匾额写着济仁堂。
掌柜的正扒着柜台数银钱,见她们进来,眼皮都没抬:要什么先看银钱。
金银花。
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