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胃部绞痛。前世的赵亦辰是个自恋到极点的混蛋，从未表现出任何心理脆弱。而现在...

    林明泽也退学了。许修远补充道，观察我的反应，抑郁症。他导师很惋惜，说是个学术好苗子。

    我猛地站起来，椅子在地板上刮出刺耳声响：你到底想说什么说我做得太过分了

    我只是陈述事实。许修远平静地说，复仇的滋味如何

    阳光透过百叶窗在他脸上投下条纹状的阴影，那双灰蓝色的眼睛深不可测。我咬紧牙关：很爽。看到他们痛苦，就像看到前世的我自己。

    说谎。他轻声说，如果是这样，你就不会做那些噩梦了。

    他怎么知道我做梦的事我后退一步：你监视我

    不需要。他指了指自己的眼睛，你的黑眼圈说明一切。苏婉，复仇没有带给你预期的满足，反而让你更加痛苦。为什么还要继续

    因为他们罪有应得！我的声音在会议室里回荡，林明泽骗走我的学费，赵亦辰害我无家可归，周烨...

    我突然哽住，那个从未对任何人说过的秘密压在舌根，他让我堕胎时，已经怀孕三个月了...

    许修远的眼神软化了些：我明白。但现在的他们，和前世伤害你的人，真的是同一个吗

    这个问题像一把刀，精准地插入我最柔软的疑虑。重生以来，我第一次允许自己思考：这一世的林明泽会主动寻求心理帮助，赵亦辰会因为愧疚自残，周烨...那幅《重生》中的情感不像是装出来的。他们似乎都在改变，而执意复仇的我，是否反而成了施害者

    我需要时间考虑。最终我说。

    许修远点点头：专访安排在三天后。在那之前...他递给我一张房卡，公司附近的公寓，暂时别回学校，记者太多了。

    公寓位于高档小区顶层，装修简约而舒适。我瘫在沙发上，手机不断震动——未知号码的骚扰电话、同学好奇的询问、社交媒体上爆炸式的讨论。我关掉手机，拉上窗帘，在黑暗中蜷缩成一团。

    门铃响起时，我已经这样躺了几个小时。透过猫眼看到许晴焦急的脸，我才打开门。

    天啊！我找了你一整天！她冲进来，手里拎着外卖袋，你没事吧

    我摇摇头，突然无法控制地哭起来。许晴抱住我，像安抚孩子一样轻拍我的背。等情绪稍微平复，我向她复述了今天发生的一切，包括许修远的问题。

    他说得对。许晴认真思考后说，你知道吗，林明泽退学前来找过我。

    我抬起头：他找你干什么

    问你的近况。许晴拆开外卖盒，香气弥漫开来，他说...自从被你拒绝后，他才意识到自己有多扭曲。那些诋毁你的想法，那些占有欲和控制欲，都让他自己感到害怕。

    我盯着筷子上的米粒：前世他从未反省过。

    人是会变的，婉婉。许晴轻声说，也许重生的意义不是重复过去，而是创造新的可能

    这句话像闪电照亮我混沌的思绪。如果重生不是为了复仇，那又该为了什么前世的伤痛如此真实，难道就这样一笔勾销

    我不知道该怎么做了。我低声承认，这是重生以来第一次感到如此迷茫。

    许晴握住我的手：先从吃饭开始。然后...她狡黠地笑了，我们一起想个办法，把那些造谣的媒体脸打肿！

    在她的坚持下，我吃了这几天来最完整的一顿饭。饭后，许晴打开笔记本电脑，展示她收集的资料。

    看，这些报道全都引用相同的匿名信源。她指着屏幕，但措辞几乎一模一样，明显是有组织的黑公关。

    李诗雨没这个能力。我皱眉，林明泽更不可能认识这么多媒体。

    所以背后另有其人。许晴调出一张照片，看看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