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辰关于那个投资项目的全部对话，甚至包括我暗示他挪用资金的部分。

    你怎么...我的声音干涩得不像自己的。

    赵家是我合作伙伴。许修远十指交叉抵在下巴前，老赵气得心脏病发作，他夫人来找我帮忙调查。

    办公室突然变得无比闷热。我握紧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所以你要告发我

    出乎意料的是，许修远摇了摇头：我只是好奇，为什么赵亦辰虽然是个纨绔子弟，但罪不至此。

    你不知道他做过什么。我咬牙切齿地说。

    那就告诉我。他倾身向前，灰色眼睛如暴风雨前的海面，告诉我真相，苏婉。或者我该说...三十年后的苏婉

    世界在那一刻静止了。我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声，听见空调运转的嗡鸣，听见窗外雨滴敲打玻璃的声响。他知道了。他怎么可能知道

    你...也是我试探地问。

    许修远的表情难以解读：回答我一个问题。前世，你最后...是怎么...

    安眠药。我轻声说，三十岁生日那天。

    他的眼睛闪过一丝我无法辨认的情绪，像是痛苦，又像是确认了什么。但下一秒，办公室门被敲响，韩莉的声音传来：许总，美国那边的视频会议要开始了。

    改天再谈。许修远迅速恢复职业面孔，这些资料我暂时压下了，但赵家那边不会轻易罢休。你最好...他停顿了一下，小心点。

    走出星辰大厦，雨水打在我脸上，混合着不知何时流出的泪水。许修远知道我是重生的，但他没有揭发我，反而保护我。为什么难道他也...

    手机震动起来，是林明泽：婉婉，能见一面吗我有些话想当面说。

    我盯着这条消息，突然感到无比疲惫。三个复仇目标中，只剩下林明泽还没付出代价。但此刻，曾经燃烧的恨意似乎被雨水浇熄了大半。

    咖啡厅里，林明泽看起来憔悴不堪。他面前摊着一本《高级微观经济学》，但显然没看进去多少。

    婉婉。他见我进来，局促地站起来，谢谢你愿意见我。

    有什么事我直接问，没有坐下。

    他推了推眼镜，这是他一紧张就会做的小动作：我...我放弃保研资格了。

    这出乎我的意料。前世林明泽最在乎的就是学业，为了保研甚至不惜窃取我的论文创意。

    为什么我忍不住问。

    自从被你拒绝后，我一直在反思。他低头盯着咖啡杯，我发现自己变得...不像自己。那些帖子虽然不是我发的，但我确实在心里诋毁过你。他抬起头，眼睛里布满血丝，我讨厌这样的自己。

    雨声填满了我们之间的沉默。前世的林明泽从未表现出这种自省能力。他利用我的感情，骗走我的学费，甚至在分手后散布我是拜金女的谣言。但眼前的他，看起来

    genuinely

    痛苦。

    你没必要放弃保研。最终我说，那对你很重要。

    不如你重要。他脱口而出，随即自嘲地笑了，听起来很假是吧但这段时间我查了很多资料，可能...我有些心理问题。我预约了学校的心理咨询。

    这完全不在我的预料中。在我的复仇蓝图里，林明泽应该身败名裂，失去他最珍视的学术前途。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主动寻求帮助。

    祝你顺利。我干巴巴地说，转身离开。

    婉婉！他在身后喊，我知道我配不上你，但...你能原谅我吗

    我没有回答，推门走入雨中。

    回到宿舍，许晴不在。桌上留了张纸条：前男友又来找麻烦，我去处理一下。——晴

    我立刻拨通她的电话，但无人接听。许晴的前男友张昊是个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