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一章离婚当天,影帝跪了
水晶吊灯在晨光中折射出冷冽的光,我对着梳妆镜涂抹口红,指尖在唇峰处刻意勾勒出锋利的弧度。镜中倒映着男人阴鸷的脸——沈砚之,我的丈夫,此刻正将离婚协议书摔在玳瑁梳奁上,钻石袖扣刮过镜面,发出指甲抓黑板般的刺耳声响。
林晚,别逼我动手。他的声音像浸过冰水的刀刃,带着前世惯有的不耐烦,签了它,你还能保留最后一点体面。
我慢悠悠旋上口红盖,红色膏体在掌心留下圆斑,像极了前世他掐住我脖子时,指腹碾出的淤痕。沈先生忘了我转动无名指上的婚戒,铂金戒圈内侧刻着他去年在戛纳红毯上即兴设计的英文缩写,婚前协议第二十七条写得清楚,主动提离婚的一方...我抬眼与他对视,在他瞳孔骤缩的瞬间勾起唇角,净身出户。
他猛然扣住我手腕,青筋在苍白皮肤下暴起:你以为傍上容氏就能威胁我林晚,你永远都是那个连剧本都看不懂的——
叮。
手机在梳妆台上震动,苏晴的消息弹窗像淬了蜜的毒箭:晚晚,砚之哥说你们要离婚,是不是我昨天在片场说错话了附带的照片里,她穿着我上周才在米兰高定秀场定制的月光白礼服,小鸟依人地蜷在沈砚之臂弯里,耳垂上晃动的珍珠耳钉,正是我去年送她的生日礼物。
沈砚之的视线扫过屏幕,喉结滚动着松开手:她就是太在乎你,才会......
三点整,世纪大厦天台。我打断他,将手机塞进香奈儿手袋,我给她看样东西。
你又想耍什么花招他扯住我风衣下摆,昂贵的羊绒面料在指间皱成一团,当初要不是我把你从十八线拖到顶流,你现在还在横店跑龙套——
所以呢我转身时带起的风扫落他腕间的百达翡丽,表盘砸在大理石地面发出脆响,就该任由你和你的好妹妹,把我当成替你们挡枪的靶子
前世的记忆突然撕裂时空——暴雨夜的别墅里,我握着染血的剪刀抵住苏晴咽喉,却听见沈砚之在报警电话里说我妻子精神失常。他站在落地窗前抽烟的剪影被闪电劈成两半,烟灰簌簌落在我送他的手工地毯上,像极了此刻他眼底的讥讽。
疯子。他弯腰捡起手表,表带裂开的纹路像极了我们支离破碎的婚姻,别以为演两句独立女性就能勾住容氏那位,人家连正眼都不会看你——
有没有看,沈先生不如亲自去问。我将离婚协议推到他面前,钢笔尖在甲方签字处留下洇墨的小点,哦对了,昨天容氏刚注资的《她的战争》,投资方指定要我做导演。
他的瞳孔突然收缩,我知道他想起了什么——那是苏晴逢人就吹嘘的处女作,也是前世我临死前攥在手心的剽窃证据。此刻我的化妆镜夹层里,正躺着那份泛黄的手稿原件,纸页间还夹着母亲临终前塞给我的微型录音笔。
林晚!当我将婚戒扔进走廊垃圾桶时,他的怒吼惊飞了窗外的鸽子,我警告你别碰那部戏——
警告我踩着十厘米的红底高跟鞋转身,鞋跟叩击地面的声响像极了前世手术室的心跳监护仪,沈砚之,这一次...我冲他晃了晃手机,屏幕上正显示着律师事务所发来的财产保全通知,该怕的人,是你。
他的脸在晨光中青白交错,我转身时瞥见电梯镜面里自己的倒影——唇色鲜艳如刃,眼神冷得能结冰。这才是二十八岁的林晚,不该是前世那个被掐死在浴缸里,指甲缝里还嵌着他西装纤维的可怜虫。
电梯门即将合拢的刹那,他突然扑过来按住感应条,单膝跪在我面前。名贵的高定西裤膝盖处迅速染上灰尘,像他此刻破碎的尊严:阿晚,我后悔了......
我伸手替他拂开额前乱发,指尖掠过他冷汗津津的眉骨:晚了。电梯门缓缓闭合,将他慌乱的脸切割成碎